天一亮,大家都出来了,程甜神色平静,昨晚的事一点都没影响到她。
赵雅神色憔悴,欲言又止地说道:
“昨天晚上你们听见什么了?”
陈可和程甜已经吃完,在收拾桌子了,陈可见其他人看过来,淡定的说道:
“听到了,怎么了?”
“走了!”
陈可立马跟上,今天上工,除了程甜,其他人速度都慢下来,程甜靠实力得到村里人的尊重。
“程知青,你们昨晚没什么事吧?”
春婶试探地问道,程甜眼神微眯,随后笑道:
“我昨晚累的很,什么都不知道。”
春婶松了一口气,神秘地凑着程甜面前说道:
“嗨!我就说没什么那不干净的东西?我当家就不信!”
程甜但笑不语,春婶见没得到什么信息,又扯东扯西,没一句正事。
等她离开,陈可干活的时候,慢慢靠近程甜。
“昨晚……”
“我看见了!”
陈可一惊,这乡下晚上没个灯,昨晚她也看了,什么都没发现。
“咱们回去说。”
等程甜下工回去,她们没和其他四个知青一起,这沐宅厨房就有两个,她们去了里面较远的厨房。
这时,温酒拦住她们,
“程同志,等一等,我们有话说。”
程甜和陈可对视一眼,三人来到大堂,见所有人都在这里。
这时,向来很少说话的莫时泽突然提议:
“咱们才来这大队几天,每晚都有人弄出动静,这是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这般戏弄我们,我一定要拿出点法子来。”
程甜眼神莫名,突然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
温酒脸上没了笑意,表情严肃,
“咱们今晚守株待兔,我们抓这些人现行。”
程甜心里玩味,“这些人?”,怕是他们要失望了。
“我能不能不去。”
赵雅柔弱地说道,张柔见此,也趁机说:
“她不去,我也不去。”
最后,程甜两人和两个男同志商量今晚抓人。
陈可回到屋子,好奇问道:
“程组长,你昨天看到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程甜一脸高深莫测,太多的话都没说,只留下一句:
“你今晚就知道了。”
到了晚上,程甜在房间玩着手里的匕首,今夜应该就知道这宅子的事了,这算是好的开头,后面佟莲中间和沐家什么事,也可以慢慢解开了。
“爹,娘,孩儿回来了!”
“儿啊,你累不,娘给你煮碗面。”
“儿啊,爹,给你说……”
听到声音,程甜就出去了,只见一个穿着破条般衣服的男人,蓬头垢面,看不见脸。
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还自言自语,走到一处,是赵雅的房间,不停的敲门,
“翠玉,你开门,我有事说……”
温酒和莫时泽拿着绳子走出去,只见到一人,神色奇怪。
“看来搞出动静的人,就是他了?”
听陈可的话,温酒有点好奇道:
“就他一人吗?”
只见那人走到他们面前,莫时泽如临大敌,那人发出嗤嗤的笑声,
“俊哥,你瞧我家孩儿!”
那人发出女子般的声音,还抱一个孩子的样子,摇来摇去。
直叫人毛骨悚然,那人突然尖叫一声:
“救命啊——”
“我杀了你!”
只见他直直扑向莫时泽,赵雅不知道怎么出来了,见此,跑过来,挡在莫时泽前面。
程甜扶额,抬腿一脚,那人便摔了出去,她也没用几分力,可见这人的虚弱。
温酒上前绑住他,来大声骂道:
“你脑子有病吗?装神弄鬼,这次绝对没你好果子吃!”
“他有病!”
程甜说了这句,便带上火把,
“走吧,找大队长去!”
“赵雅,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张柔扯住赵雅的头发,莫时泽烦躁的站在原地。
温酒皱眉,只见三人又拉扯不清,随后摇头,
“我们走吧。”
不理三人的一场闹剧,直接带着这人离开院子,离开了院子,这人不再挣扎。
“程同志,你说这人有病?”
“精神分裂症听过吗?”
听程甜这般说,温酒沉思一会道:
“难道是精神疾病?”
程甜点头,说话间三人来到大队长陆才的家。
“大队长!”
陆才睡眼惺忪的打开门,见到程甜三人,有点诧异:
“这是咋了?”
程甜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这人往陆才面前一推,陆才吓了一跳,
“哎呀!娘嘞!什么玩意?”
他媳妇此时也点上灯,陆才见此人惊讶道:
“沐俊!”
程甜眉毛微抬,看向陆才。
陆才沉着脸道:
“他又犯疯病了。”
沐雅叹了一口气,端着一碗水给沐俊喂着。
“沐俊是沐家院子的人吗?”
陆才微怔,听闻这话,又看向呆呆喝水的沐俊,一点都看不出是当初那个文雅俊秀的少爷,点了点头,
“他就是当初那个沐家疯了的少爷,几年前,他家人不知道为何不见了,他回来就变成这样子,当初灾害三年,他家拿出不少粮食出来,救济不少人,咱们也没计较他的成分。”
程甜一直盯着陆才,见他神色沉痛的说着,似乎没什么破绽,又瞥见沐韵面无表情,可见这件事还得从沐韵身上下手。
温酒没想到这人身世还挺可怜的,也不好在追究,只说道:
“有没有人管管他?”
“以前是佟莲,也就是他的大丫鬟,还救济着他,佟莲出事了,他家的长工沐野,时不时得拉拔他一把。村里大家谁家有多的菜饭,都会给他一口。”
程甜敏锐的察觉沐野这人也不一般,毕竟佟莲为什么被抓,她很清楚,这两人和沐俊都有联系。
而且这村子的秘密大概就在沐家身上,而且沐野身为沐家的长工很是可疑,看来得着重调查。
这件事,由大队长赔个不是,就这般草草结束。
回去路上,温酒不由得问道:
“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陈可呼了一口气,这会温酒的脑子怎么不那般机灵了,
“咱们要在这里待这么久,为了这事大动干戈,对我们还是不利的。”
程甜心里默默想到,这人就是太精明,他才不是没想到,他只是想要好处,比如轻快的活计,不过他不想自己说,如果她和陈可说最好。
回去后,其他三人已经拉扯累了,留下温酒告诉他们什么事,程甜就回屋了。
这天过后,沐宅似乎也恢复平静。
当天,程甜回去做饭,见到徘徊在知青院子的沐韵,她心里一喜,线索自己找上门。
“嫂子,有什么事吗?”
见程甜回来,沐韵这才说道: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
“先到屋子说。”
见沐韵欲言又止,程甜直接带着她进了屋子,她先是沉默,程甜也不催她,过来好一会,沐雅才说道:
“如果你们还在院子看到沐俊,请不要伤害他,他也是个可怜人。”
“那请嫂子告诉我,沐家发生什么事?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要是谁再吓到我,下一次我还是会忍不住给他一脚。”
沐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里愤怒又悲伤,又带点尴尬,
“这件事还得从几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