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甜左手提着两人的被子,右手提着一个大大的麻布袋。
听到这话,上下打量赵雅,见她身边两个箱子,还有一床被子和一个大布袋,也不知道谁送她上车,东西真不少,从一开始就打定她不会自己拿下去。
“赵同志,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你要不再说一遍?”
程甜侧着身子盯着她,眼神幽暗一片。
赵雅突然不说话,心里有了不妙的感觉,刚才她看程甜帮陈可拿东西,便想找个人帮忙。
按理说找男知青更合适,可她心里也有着自己小九九,程甜相貌出众,力气还大,要是自己能拿捏住她,在乡下日子应该很好过。
最主要,程甜出现,便很快变成人群焦点,向来被捧着很高的她,有点接受不了。
“怎么不说了?赵同志,你不是要程甜同志,帮你搬东西吗?这么多男同志,你不找,你找程甜同志干吗?”
程甜眼神犀利起来,红唇微勾,来了一句,
“我记得现在是新社会,应该没有丫鬟了!”
赵雅神色大变,刚才和她关系不错的温酒开口了:
“程甜同志误会了,赵同志也不是故意。”
“赵同志,我帮你。”
赵雅眼眶泛红,可怜的看向温酒,说出的话可不是那个意思,
“多谢温同志,程甜同志,我真不是故意,我看你帮陈可提,我以为我们一个大队,你可以帮我……”
旁边的人听闻这话,很是谴责的看向程甜,人群有和赵雅交好的人,此时也嘀咕着:
“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
“这就是一件小事,也值得发脾气?”
程甜很是不耐烦,她被气笑了,
“照你这般说,我和温同志也是一个地方,是不是我还要帮他拿!”
陈可也不乐意了,
“你也不看看我这小身板!”
她说完这话,其他人真不好说什么,陈可比他们矮半个头,留着学生头,看着很显年纪小。
“我们是要学习雷锋精神,可赵雅同志,帮人可以,可你一开口,我就一定要帮你,我不帮你,还是我的错了?”
程甜歪头,对于她的眼泪很是讽刺,随后继续说出的话,令赵雅眼泪是真有点想哭,这人把她想到都说出来了,
“今天帮你抬行李,明天帮你锄地,后天帮你洗衣服,我不帮你,就掉下眼泪,带着人在这谴责我?”
赵雅这下真的想哭,感觉不少人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不对劲,
“我不是这个意思!”
“贵和县到了!”
程甜也不和她纠缠,提着行李带着陈可,下了火车,她只想赵雅明白,小心思不要舞到自己面前来。
其实这种事很常见,可是很多人都没察觉,自己正在被人欺负,有人从一开始要你帮忙,其实是带着试探性。
如果你帮她,以后她就会叫你帮她打水,打饭,做清洁,那时候你不怎么好意思拒绝,因为看起来这都是很小的事。
但如果慢慢地你不帮她,所有人都会谴责你,她还一副受害人的模样,这简直可笑。
程甜真是吃过这样的亏,现在真不敢回想,自己当初是有多蠢。
赵雅被她不善眼神刺激到,眼角泪珠也僵住。
下了火车,程甜才发现车站也是鲜红一片,旁边还有许多牛车,马车。
她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牛车旁边,举着歪歪扭扭的牌子,上面写着磊山公社广顺大队,便带着陈可走过去。
广顺的大队长陆才一惊,这俩姑娘难不倒是自己大队的。
“同志,你们是去咱们大队的知青?我是大队长陆才。”
“陆大队长好!我们是去广顺大队的知青。”
程甜和陆大队长,谈的很是投机,特别是程甜抬行李,展现出的力气,他赞叹道:
“程知青,你这力气,到咱们农村来,是来对了。”
等了一会,出来一男一女,都长得不错,男的穿着衬衣,女孩穿着裙子,看样子非富即贵。
见到是牛车,那女同志脸色就拉下来,那男同志倒没什么神色。
“我叫张柔,这是我未婚夫莫时泽!”
那张柔不知什么原因,刚见面就说着两人关系,还是对着程甜说的,可那莫时泽听他这般说,眼里还闪过不耐烦。
程甜淡淡点头,不过是小女生的小心思,
“我叫程甜,她叫陈可。”
敷衍地说完,便不再开口。
温酒和赵雅狼狈的走出来,陆队长帮忙接过行李。
莫时泽见车上,都是一些女同志,还好心地帮赵雅拉着箱子,又在车上放好。
赵雅在旁边,见到清俊斯文的莫时泽,脸一红,又怨恨程甜不帮忙,害得她现在形象尽毁,还悄悄地瞪了一眼站在路边的程甜。
她瞬间变回温和的样子,上前温柔地说道:
“同志,你好,谢谢你的帮忙,我叫赵雅……”
程甜看到,赵雅身后帮她搬行李的温酒,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费心费力帮忙搬行李,这赵雅感谢的居然是拉了一把的莫时泽。
而一旁的张柔,本来看美艳的程甜,很不顺眼,可程甜一直不搭理莫时泽。
这刚来的知青,可看了好几眼自己的未婚夫,心里瞬间不痛快,相比起赵雅,她确实没那么出众,她抢话道:
“两位同志,你们好,我叫张柔,这是我的未婚夫莫时泽。”
见赵雅神色黯淡下来,她心里一阵痛快。
在一次听到张柔的介绍,本来热情的陆大队长,沉默下来。
本来有两个出色知青他还很高兴,自己大队男娃有机会,可这出色的知青来了一群,看样子广顺大队不会安宁了。
程甜和陈可才不搭理这些破烂事,她看着牛车像叠豆腐一样的行李,好奇的问道,
“陆大队长,咱们这牛能拉这么多人和东西吗?”
陆大队长诧异地说道:
“咱们不做牛车,我们走路回去。”
这话瞬间让所有人惊讶,程甜倒是神色平静,她见牛车上这么多行李,就猜到了,牛在乡下可是很精贵,这又是大队的财产,可不能出岔子。
“什么,走路?我们不能坐牛车吗?”
张柔咋呼地说道,这倒乡下不知道要走多久,她脸上带着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