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家准备去上工。
这快秋收,农活多,这一家人不去上工,也不合适。
只是他们上工时,不少人打听程甜,好奇她这次带什么好东西回来。
“程明,你家三娃子带什么好东西?”
程父放下背篓,笑呵呵地说道:
“没啥好东西,就是她工作地方的特产。”
这些人更是好奇问道:
“你家三娃子在昭市做什么的?是工人吗?”
程父顿了顿,用最平淡的语气说道:
“嗨,就是在昭市当公安!”
这下竖着耳朵听八卦的众人,吵嚷开了,地里也热闹起来,
“女公安这可不得了!”
“你家三娃是这个!”
一旁的表兄弟林峰竖起的大拇指,这程家看来是起来了,看来还是读书有用。
不少人后悔,自己当初没勒紧裤腰带,送孩子去读书。
“嗨,就是工作不错,也不在岚市。”
和程家不对付的周家,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
程母难得没反驳,现在还是不要太招摇,认同地点头道:
“你说的,没在岚市,这三娃子,我们是一点都照看不到。”
这下程家兄弟沉默了,其他人见此,只好安慰他们,
“你家三娃是公安,肯定能照顾自己。”
说话的人呢又瞥了周家一眼,周玉华这丫头从小和程甜不对付,小时候和程甜打架,每次被打得嗷嗷哭,还不长记性,老是招惹程甜,现在人家程甜回来,还是公安,哪她周家敢惹的。
周玉华在程甜回来后,就一直精神恍惚,实在那白皙的脸庞和出众的身段,令她大受打击。
看着自己和程甜比起来,粗糙不已的皮肤,心里一阵酸涩,自己是真的比不上程甜。
大家都在好奇程甜,就连她两个嫂子都有人问,心地不好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这程甜小时候就是不好惹的,现在怕是更不好惹吧!”
大嫂瞪着一眼说话的人,
“姑娘家厉害点好,出去才不被人欺负。”
她二嫂也接话道:
“可不是,她不厉害怎么抓坏人。”
见程家媳妇都偏着程甜,可见程甜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他们下工回到家,程洁已经做好饭菜,现在也没书读,也不让她一个小姑娘下地,就在家看孩子做饭。
今天程甜回来,饭菜由程母做,程父拿出程甜买的好酒,美滋滋地倒一杯,程洁站在门口发呆,好奇地问道:
“四娃想啥啊?想的这么认真!”
虽然两个女儿程甜最聪明,最有出息,可程明并不偏心,在他心里,软和懂事的小女儿也是很好的。
“爹,爹,我看到我姐的枪了!”
程洁说话有点结巴,她紧张地回答着。
“砰——”
程家大嫂的手里的猪食桶掉在地上,程方连忙帮她拾起来。
程父很是镇定地放下酒杯,
“她是公安,有枪很正常!”
要不是看到自己老爹的手抖了抖,酒都洒了大半,程圆真信了自己老爹是个冷静的人。
程甜回到家,到底人多眼杂,空间该拿出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手枪也不例外。
这动静也吵醒了程甜,她穿上鞋子走出来,见天色都暗下来,家里人等着她吃饭,
“怎么不叫醒我?”
“你累了,多睡一会儿有啥事,反正我们不太饿。”
程圆刚说这话,肚子就叫起来,他憨厚一笑,摸着自己后脑勺。
程甜嘀咕自己二哥傻乎乎,心里也很感动,现在正是秋收,这么大的劳动量,怎么可能不饿,只不过想等她一起吃罢了。
“吃饭吧!”
程父一声令下,大家呼啦坐在桌上。
风干鸡炖蘑菇,当下应季的蔬菜,还有程母舍不得煮的腊肉,配上干干的大米饭,过年也就这水平了。
心满意足地吃了饭,程甜一家坐着聊天,她大嫂二嫂也发现,这大姑子脾气还不错,就是说话直了点,不惹到她,就不会发脾气。
第二天,程甜跟着上工,程父本想让她多休息,程甜也不喜欢全家干活,自己在家躺着这感觉。
到地里,程甜打着招呼:
“四表叔,二大爷,桂花婶!”
大家见程甜出来,笑嘻嘻的说道:
“程三娃,现在该叫你程公安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
“哪能不记得四表叔,有次你摘到野苹果,给了我好大一个。”
四表叔被逗得哈哈直笑,
“你这娃子,记性可真好!”
不少人家好奇程甜还记不记得住他们,跑过来问程甜,他们是谁,程甜不仅准确叫出他们,还记得在谁家吃过饭,谁给了她一个枣子,谁抓了一捧花生。
大家都兴高采烈地离开,毕竟没人会不高兴有人记得自己,特别是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的事。
程甜干活后,这下大家又谈论起来,无他,程甜实在利索,和他小队长二哥差不多,要知道他二哥可是成年男性,程甜才十八,还是看起来娇滴滴的姑娘家。
三天一晃就过去了,村里大多有关系的人家都来到程家,大队长就是林雷,他早早地带着媳妇来帮忙。
到吃饭的时候,程甜被喊去男人那桌坐着,村里其他的女人神色莫名,这女人出息了,也能今儿男人们平等的坐着。
程甜那桌还都是书记,大队长,其他队的小队长,程甜大哥和父亲也在这桌。
只见程甜落落大方地坐下去,半点都不拘束,书记唐连山和她说话也温温和和。
“程甜啊,你说说你怎么当上公安的?”
大家都对这件事很好奇,程甜隐去白芳的事和宝藏的事,把事情删删减的说了一遍,
“我原先在山里和一个婶子在一块,有天,我见山上掉下一个人,这带着降落伞,落在山顶上,肯定不是好人,我小时候就听林二叔说过。”
林二叔叫林发,是扯得上血缘的远亲,还是林口大队的民兵连长,他严肃点头,
“没错,这是特务了。”
其他人倒吸一口凉气,
“嘶——”
“然后了嘞?”
程甜继续说道,语气时快时慢,
“刚好我遇到一个军人同志,我带他去找了那特务,那特务逃跑的时候,我从旁边的草丛边跳出来,狠狠地给他一棍子,那人当即倒地,军人同志带走那特务,组织觉得我是个人才,在山里浪费,就推荐我当了公安。”
就是一旁上菜和旁边桌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程家人满脸骄傲。
四表叔在旁边一桌,端着酒过来,
“我得给英雄敬一杯!”
程甜来者不拒,见她不是一般能喝,脸都没红一下,桌上的男人心里敬佩不已,怪不得能当公安,就不是一般女同志。
送走客人,程甜回到房间,虽然没醉,可也想迷瞪一下。
“三娃,睡了?”
程母推开女儿的房间,
“娘,没睡,怎么了?”
程甜睁开眼,坐了起,
“你爹说当初救你那婶子,我们得好好谢谢她,你看拿出什么章程。”
这话令程甜情绪低落下来,又不能说明真正的原因,只能编一个借口,
“她失足摔下悬崖,我给她立了一个衣冠冢。”
“是该这样!”
程母没想到这结果,见女儿伤心,强硬转过话题,试探问道:
“上次在青山村,那些人说,有个军人同志和你关系很好。”
这话令程甜心情更不好,她看报纸,发现北边打起来,情况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