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陈婉芸的微博突然更新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一个男子对照着视频中文泽的嘴型开始说话。
“嘻嘻,陈天后的腰,真细!”
“陈天后的腰,真嫩!”
“小子,这张卡里20万,应该够你花一阵子了吧?拿去!至于陈天后,5万一个月,我养你!”
“我爸是钱塘市的文化圈二把手,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算!”
“你们这群狗,敢动我试试!我爸文绍田是谁,你们知道吗?钱塘市文化署副署长,专门管你们这些戏子的!你敢动我?”
“哈哈哈,你们打我!等着,我爸会把你们一个个送进警署的!”
所有网友都陷入了沉默,他们原本以为文泽只是个纨绔富二代,却没想到,不仅是个富二代,还是个官二代。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人忽然都不再心疼文泽了。
半个小时后,文化总署也发布了一条声明,将陈婉芸和张少白从“劣迹艺人”的黑名单里除名,同时恢复两人所有人的影视和音乐作品。
在看留所里呆了十二天的张少白,也得到了所里关于他无罪释放的决定。
厌恶地看了一眼那沾了一层锈迹的铁窗,张少白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看留所。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他打死都不想来第二次了。
陈婉芸这几天一直待在钱塘的家里,一得到张少白即将被释放的消息,赶紧开着车去接。
“白哥哥,这几天委屈你了!”
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张少白,陈婉芸心里一酸,三步并作两步冲了上去,扑进了张少白的怀里。
“不哭了,哈!我身上臭臭的,要是把你熏臭了,估计你的粉丝就要来砍我了!”
“噗嗤——”
陈婉芸止住了眼泪,挽着张少白的胳膊,走进了车里。
格沃汽车发出阵阵轰鸣,朝着住处疾驰而去。
当张少白走进汽车的那一瞬间,陈婉芸的微博又一次更新。
“公主已经成功解救了王子,请广大臣民无需担心。”
博文刚更新,便收获了一大堆点赞和好评。
“从小听的都是王子救公主的桥段,今天难得见到有新花样了。”
“请问那位王子,解救你的公主是不是手里拿着一把大锤子,浑身肌肉爆炸?”
“我也是个王子,期待有美丽的公主来救我!对了,本王子姓青名蛙!”
“就冇人和我都系祝福芸宝嘅咩?祝芸宝嘅专辑《千千阙歌》早日发行!”
“听了直播间芸宝的南语歌,虽然身在南都的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是莫名觉得很好听!”
“尽管听不懂,但不妨碍我买一张,对照着歌词一句句学哈!”
在公关团队的刻意引导下,粉丝们的话题也被转移到了即将发行的新专辑《千千阙歌》上了。
网上的视线怎么引导,这不是陈婉芸想要关注的事情。此时的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而浴室里,传来一阵阵哗哗的水声。
“喂,玲玲姐,联系上信息安全署的人了吗?”
“他们已经从帝都出发,赶往钱塘,估计今天下午到钱塘,晚上准备动手。”
“哼,敢让哥哥吃那么多苦头,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陈婉芸的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脸上布满了寒霜。
与此同时,一支队伍悄然从帝都出发,登上了飞往钱塘的飞机。
深夜的师范大学小剧场,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如幽灵一般闪了进去。很快,两个人找到了那台存放监控视频的主机,开始了数据恢复。
上沙的一处滨江别墅群,三道身影在小道上穿梭着,诡异的步伐熟练地避开了一处处监控摄像头,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伏在了其中一幢别墅的门口。
两个人一上一下搭起了人梯,第三个人影踩着人梯纵身一跃,跳到了二楼阳台,然后轻轻的推开了门,走进了屋子。
不单是这两处,钱塘市文化署的办公楼,上沙警署大楼,同样有几对黑影在默契配合中,闪进了大楼。
在陈婉芸的家里,同样有一个黑衣人,正在客厅茶几前端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台笔记本电脑。
“三组,行动成功!准备撤离!”
忽然,那个黑衣人的手机亮起,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四组,行动成功!准备撤离!”
“二组,行动成功!资料已经上传私密邮箱,请接收。”
“一组,行动成功!正在赶往目标人物家中,进行二次确认。”
那个男子看着各个行动小组的捷报频频传来,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
“辛苦你了,学长!来,吃点水果吧!”陈婉芸在厨房里切了一大盆水果,端到了那个黑衣男子的跟前。
“婉芸,你太客气了!你们俩先去休息吧,这边有我呢!”
黑衣男子呵呵一笑,随手用叉子叉起一颗草莓,送进嘴里。
“学长,次卧有新换的被褥,学长晚上就在这里住一宿吧。”
那个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便继续盯着电脑屏幕了。陈婉芸悄悄拉了拉张少白的衣袖,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主卧,然后轻轻锁上了房门。
半暖芙蓉半语停,半移香枕半遮娉。东风不解春宵贵,偷卷茜纱漏月明。
一声声清脆的鸟鸣声在窗外响起,此起彼伏,一应一和。主卧的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张少白和陈婉芸一个打着哈欠,一个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走出了房间。
他们原本不需要起那么早的,但是次卧还有个外人在,这种场合下,明显是不适合睡懒觉的。
次卧客房里的被褥没有动过,倒是客厅的垃圾桶里,留下了不少果皮、果核。
忽然,一张压在果盘底下的字条引起了二人的注意。陈婉芸抢先一步,抽出字条,抓在手里。
“写的什么东西啊?”张少白好奇地问。
陈婉芸的脸羞红一片,三下五除二将字条撕碎,然后蹬蹬蹬跑进了房间,缩进了被窝。
将那些被撕碎的纸条一一拼凑起来,张少白终于知道了陈婉芸异常举动的原因了。
“婉芸,我先走了!证据已经到手,我们准备收网了。昨天晚上,谢谢你们热情的招待。作为一只三十多年的单身狗,我很喜欢你们的果盘,但不喜欢房间里传出的各种咿咿呀呀的声音。下次,麻烦轻一点哈!”
看着眼前这堆被重新拼凑起来的纸条,张少白感觉自己进了一个大型社死现场。
估计今晚,睡那个次卧的,该是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