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下笑成一片的董伦捷,手一松,那只他花了20万买来的30年份的青花瓷花瓶掉到了地上。这一次,可怜的花瓶再也没能幸免,瓶底的一块瓷应声而裂,碎了!
“你,你赔我花瓶!”
“花瓶是在你手上砸坏的,关我屁事!”
张少白耸了耸肩,一脸无辜。
“你,有本事你也写出一首比我的《青瓷如梦》更好的国风曲子来啊?”
“国风曲子?就你那货,配得上‘国风’二字?”
张少白瘪了瘪嘴,一脸不屑。
“叮,检测到宿主即将进入打脸第二阶段,是否需要地球歌曲《青花瓷》?”
这一次,9527的声音不情不愿。
“怎么了,九爷?不舍得给?”
“额,不是!是我本人地球上的记忆,似乎很排斥这首歌曲,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了,很多跟我一样的文娱系统都喜欢送这首歌给宿主的!”
“切,那就是大路货色了!不要!我相信九爷跟我一样,也是一号与众不同的人物吧!”
“宿主,你真好!你果然是最懂我的!”
9527的声音竟然带上了哭腔,
“我把另一首比《青花瓷》更好的殿堂级大杀器给你!不行,赠一送一,再多给你一首殿堂级歌曲,怎么样?”
呵,竟然有种好事情?张少白自然求之不得,接受了9527的馈赠。
《送别》?听说是那个叫地球的星球上,一个米莉骞的音乐人写的歌曲,然后通过霓虹国传入,由一个叫李叔同的人重新填词,变成了一首很中国风的歌曲!
不错,就是它了!
张少白环顾舞台,看到了那架硕大的钢琴,便走了上去。琴手原本还想阻拦,却被一旁的指挥和主持人拦住了。
张少白轻轻打开琴盖,温柔地抚摸着那架钢琴。
轻轻触碰了一下琴键,比之前弹过的“流芸”里的那架钢琴差了点,不过比起学校琴房的那些钢琴,却是好上了不少。
一阵舒缓的钢琴声在大厅飘扬开来,在场所有人为之一振。陈婉芸坐在台下,听到琴声也是微微一愣。这首曲子,她可从没听张少白弹过。
这个笨蛋哥哥,果然又藏私货了!
“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
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斛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
歌词简单,但却和古诗词中的长短句有异曲同工之妙,既有国风的文雅,但歌词又是如此的浅显易懂。
在场的音乐人哪里听不出这首曲子的好坏,此时的他们,早已经被台上那个在钢琴前弹唱的男生深深吸引了。不单是那些千娇百媚的女歌手,就连天王刘福生,也有了结交之意。
台上伴奏的乐队也不会这么杵着,原本在他们手上的《青瓷如梦》的谱子早就被垃圾一般丢在地上。没有曲谱,没关系,这么简单的曲子,以他们的水平,只要听过一遍,演奏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在张少白第二遍弹唱的时候,台上的各种乐器在指挥的手势下,也开始为张少白伴奏。
此时全场音乐人、歌手和记者摄影师,无不跟随着音乐吟唱起来,哪怕那个VG小编,也停下了手中的笔,跟着张少白,小声哼着,他手上的白纸上,只留下了“震惊!”二字。
唯一一个没有跟着唱的,便是董伦捷了。
此时的他,像根蜡烛一样,孤零零地插在台上,在他的脚边,是那个破碎的赝品青花瓷花瓶。
董伦捷很后悔,要是自己刚才不多那么一嘴,也许,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这首《送别》了。
而这时,钢琴前的张少白指位突然改变了,曲调依旧舒缓,但是之前那淡淡的悲伤早已经不见。
换曲子了?
指挥停下了,所有的乐器也停下了。大厅内,又成了张少白一人的演奏场地。
一阵悠长延绵的歌声传出,张少白并没有使用“神级歌喉——七仔歌神”,而是用他的原声进行演绎。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一听这歌词,所有人都很熟悉,这不是北宋的诗词大家苏东坡的作品吗?竟然也被当成歌词唱了出来!
此时,所有人看向张少白的目光中,除了敬畏,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感情了。
这就是陈婉芸的御用音乐人?再这么玩下去,大伙儿都不用唱歌,直接退圈好了。简直就是一个博士后欺负幼稚园的小盆友,讲不讲武德啊!
此时,陈婉芸看向张少白的目光是炽热的。她决定了,这首似乎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歌曲,今晚必须拿到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两首歌结束,在一道道恭敬的目光中,张少白挠了挠后脑勺,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走到董伦捷身边,轻声问他:
“你,服不服?”
“我服!”
董伦捷哪敢不服啊?跟这两首歌比起来,他这些年写的、唱的歌,简直就是卫生间里的厕纸一般粗糙不堪。
直到张少白回到座位上,所有人才记得鼓掌。哗啦啦如浪潮一般的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这时候,不管之前认识张少白的,还是根本不知道张少白是何许人的,在今天之后,都会因为一首《送别》和一首《但愿人长久》,牢牢地记住这个名字。
张少白。
“刚才那第二首歌,必须给我唱!还有以后你肚子里那些歌,必须全部给我唱!要不然,今晚就别进昙华宫的大门!”
看着重新回到身边的张少白,陈婉芸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的胸口轻轻戳了戳。
“好好好,我的陈天后,以后有什么歌,都给你!”
陈婉芸没有说什么,只是傲娇地“哼”了一声。陈婉芸尽管有的时候很作,但是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很识大体的。小小的傲娇那叫作,要是死缠烂打,那就变成了蠢。
台上的主持人清了清嗓子,又一次举起了手里的话筒:
“其实此时的我,也挺想把年度金曲创作奖改成张少白先生的,但是后台不让。不过您别着急,明儿我自掏腰包,送您一个大奖杯!”
这一席话逗得场下一阵大笑,也将注意力拉回到了主席台上。
颁奖典礼即将结束,照例还是那个协会会长上台作总结。在将近一个小时叽里呱啦的催眠曲之后,典礼终于落下了帷幕。
原本在典礼结束后,还有一场明星晚宴。不过张少白和陈婉芸对这种应酬并没有什么兴趣。宴会才刚开始半个小时,两个人便一前一后,偷偷地尿遁而走。
其他明星的去向,张少白才不会去管呢。此时的他还有一份更重要的工作需要完成。
一回到昙华宫,大门一锁,三楼楼梯的门一锁,房间门一锁,所有手机一关,张少白打开了放在床边地板上的那个新买的西嘉星空投影仪。
望着穹顶的灿烂星空,陈婉芸甜甜一笑,轻轻地将自己的身体丢进张少白的怀里。
欧式的大床发出轻轻的“吱呀吱呀”的声音,隆起的被褥颤动着,跟那嘤嘤娇喘声,共同合奏出一首冬夜春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