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我也不瞒着你,媒婆转告的,刘家那边说的,那家大姑娘嫁到我们文家来,要操持家务,又要生儿育女,劳苦功高。”
“现在年景不好,嫁妆也就是个意思而已……”
文二舅苦着一张脸说道,这言外之意嫁妆基本没有。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村里也并不少见,聘礼给得低,一般情况下嫁妆自然就更少。
也有疼女儿疼哥儿的,例如秦大伯秦二伯,嫁妆可比聘礼多多了。
他们图的不是那三瓜两枣的聘礼钱,多给嫁妆也是为了给哥儿底气
这样哥儿嫁过去,在婆家不会说不起话。
那收了聘礼不给嫁妆的,或者三两件破烂衣裳打发了的,哥儿在婆家自然是说不上话的。
遇到那些磋磨人的婆婆,可有得苦头吃,说话都是夹枪带棒。
只不过这嫁妆一般都会和聘礼挂钩,要两百斤细粮不给嫁妆,明显就差直说卖女儿了。
而且这和卖女儿还不一样,卖的签了契约,生死富贵和娘家都没有关系了。
娘家父母需要赡养的时候,和卖出去的女儿也扯不上关系。
像刘家大姑娘这种情况,说不得嫁进文二舅家里,后面还要贴补娘家。
毕竟要这么多的聘礼的爹娘,明显没有为女儿的以后考虑过
全然没有想过高额聘礼无嫁妆的事实,会让女儿在婆家过什么样的日子。
至于刘家大姑娘是不是个拎的清的,能不能抵挡住她爹娘的压力,或是哭穷或是卖惨或是哭闹,还不得而知。
“这……”秦大伯啧了一声,想说什么,又没说。
秦二伯大大咧咧习惯了,他和文二舅本质上性格是差不多的,想说就说。
“这刘家想得还挺美的,光收聘礼不给嫁妆,不就是卖女儿呗?”
“卖女儿还得签契约呢,他这是又要卖女儿,又要留面子,指不定还打着以后上门打秋风的念头。”
“再说了,卖女儿也卖不出这个价钱啊,两百斤细粮可以买十个了,这两夫妻真好意思开口。”
“他家女儿是镶了金的啊?”
“诶。”秦大伯见弟弟想说话,就伸手去拦。
没拦住。
眼睁睁看着他傻弟弟嘴皮子秃噜得挺快,把刘家贬的一文不值。
秦大伯:“……”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这刘家再差,现在也是文二家的亲家。
这么直白的说,不是不给文二留面子吗?
“文二弟,我这个弟弟别看年纪挺大,说话还和孩子一样,嘴巴里没个把门的,你别见怪。”秦大伯朝文二舅不好意思的说,满脸歉意。
“秦大哥,秦二哥说得有道理,咱们论起来也算是自家人,不讲那些虚的东西。”
文二舅没生气,毕竟他昨晚睡觉前骂得更难听。
“就是,哥,我看文二和我想得一样,刘家这样的还给他留什么脸皮子,他们自己先不要的。”秦二伯哥俩好的挪到文二舅旁坐着。
他就喜欢爽快的人。
“你给我闭嘴。”秦大伯瞪他一眼,傻弟弟,也幸亏是遇上了文二。
要是遇到那等那小心眼的,你这么说,看别人记不记恨你?
和小时候一样,光长块头不长脑子!
“秦大哥,秦二哥说得确实在理,咱们这几个人说说,又不拿到外边去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文大舅刚开始也被秦二伯的直言直语冲击到了,不过只是一瞬,毕竟这种直言直语,他家弟弟也没少说。
只能说习惯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不过这也能见秦二伯确实没把他们当外人,不然随便两句模模两可的话,就把这事给忽悠过去了。
谁也不得罪,多好?
秦二伯这番话虽然直白了一点,但也是怕文二舅真傻乎乎的答应了刘家的要求。
说话的功夫众人全都吃完饭,谢栗让秋婶把碗筷收走,又自己去端了一壶茶水过来。
秦封从他手中接过茶水,让他再去睡会儿,或者是去看会儿书,他在这里陪长辈们说会儿话。
谢栗对这些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反正结果出来,夫君会主动给他说的。
这会儿也差不多到了他练字的时间了,就去书房了。
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他练字的时间也提早了,不然的话太热了,心不静,达不到效果。
“二舅,你对刘家是怎么想的?”
秦封从茶盘中拿出杯子,一人倒了一杯水。
泡的是竹叶青,香气四溢,来源于系统。
当然,明面上是来源于他从府城带回来的。
“对刘家怎么想?”文二舅琢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