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的想法大壮不知道,他跑回山上时,正好赶上吃晚饭。
他娘已经把饭做好了,东家和主子已经在吃饭了,他就没进去打搅,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又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早禀告晚禀告不差这一会儿。
今天他们的饭是猪油渣熬白菜,油滋滋的别提多香了,大壮跑了一下午,饿的不行,拿起筷子吃得饱饱的。
东家一会儿也用完饭了,他娘进去收拾碗筷,他趁机跟东家说了周老六的事,以及周老六的感谢。
秦封听完大壮的描述后,对这个未曾见过的周老六有了些许印象,是个聪明人。
如果他能时时知晓谢家的事,那么每个月接济他一下也不是不行,只要谢家的别来打搅小夫郎就好。
有什么事别找谢栗,找他就行。
既然栗哥儿对这一家已经没了感情,他就不会让这些人来影响小夫郎的心情。
“东家,我在山脚下碰上刘老汉了,看样子不是偶然,好像是故意在等我似的……”
大壮没犹豫就把刘老汉说的话都一股脑的讲了出来,也难为他费心费力的记着,一个字都没漏下,甚至还模仿了刘老汉的语气。
秦封:“……”
大可不必这样。
不过刘老汉这人,秦封是有点印象的,当初主动上门想佃地,他看着刘老汉还行,虽然有点小问题,但是签的死契,生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点小问题也就不成问题了。
结果刘老汉还没做出抉择,这边王家就找上了门,相对于刘家,秦封自然更属意王家三人。
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王家上了山后做事麻利,从不偷懒,勤勤恳恳。
连秦二伯这个不赞同他找奴仆的人,后面也称赞他找得好!
刘老汉自然也就被抛之脑后了。
现在找上门?
秦封不用动脑都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看大壮他们现在的日子过得还可以,非但没有挨打挨饿,还有吃穿,加上自己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难免就打上了主意。
不过打主意的不止刘老汉一家,秦封也不会同意,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能管一辈子呢。
“刘老汉那你你不用管,他要是再找你说情,你就说我说的,不再买奴仆了,让他另想办法吧。”秦封没关注过刘家的情况,不过现在这时候,不用关注也能猜到一二,总归是不太好过。
但是他又不是开慈善堂的,谁他都买?
现在听刘老汉的意思,恐怕还有点怨怼,思及此,他又让大壮注意一下刘家的动静。
不用时刻关注,大的动静知晓一二就行,大壮自然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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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刘老汉到家,也碰上了家里吃饭,桌子上摆着几个粗糙的碗,好的只有一个缺口,差的就不能用来喝粥了,割嘴。
桌子中间是一个大碗,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的人肯定不认识是什么。
刘老汉对此习以为常,月底就是老妻从哪里摘回来的野菜。
至于味道好不好吃,那不是他们现在可以挑剔的。
有的吃,能垫肚子,不饿死,就是最好的了。
“吃饭吧。”
刘老汉坐在上位,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野菜吃了起来。
而后他的老妻儿子这才跟着动了筷子。
她们都知晓刘老汉今天去找谁了,至于为什么不问结果?
有时候不用问,也知道结果。
毕竟坐在上位的人的脸色实在难看,也没有谁这么不长眼的去触他的霉头。
毕竟在这个家里,刘老汉还是一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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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尾半山腰
天刚蒙蒙亮,仓库里就热闹起来了。
秦封和谢栗,王叔秋婶和大壮都在这里,他们早早的就吃了一顿简单的饭,填饱了肚子。
“先从上面搬,大壮你比王叔年轻,你来搬,王叔负责称重。”
“夫郎,辛苦你了。”
最上面码的粮食是新收回来的豆子,比去年的豆子要小要瘪,晒干的时候就已经筛选过一轮了。
那些实在是差的,已经搬到后院的猪圈了,那里现在是堆放喂鸡鸭的粮食的地方。
装粮食的袋子有大有小,里面装的东西也重量不一,也就导致每一袋的重量都不一样。
想要精准的数据,还是得称过之后才行。
大壮搬下来,秋婶拖着过去称,称是用秤砣的杆子称,用手提着称重。
如果重量过重,一个人提不起来,就需要两个人抬起来称重。
秦封自然也不会在一旁看着,小夫郎他是舍不得让干重活的。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和王叔一起称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