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根死了?”
秦封眉头微皱:“槐哥把他带回村了?”
秦全闻言摇了摇头:“没有,赶出村子的人,哪有死了后可以回村埋葬的道理,秦老根已经不是我秦家人,自然是不能埋葬在我秦家的祖坟里的,秦槐哥也是知道这个规矩的。”
“秦槐哥把秦老根埋在那附近的一棵老树下,秦刘氏和秦柳已经找不到尸骨,只能作罢。”
“那群匪徒十死无生,槐哥也算是为他爹娘报仇了。”秦封感叹一句,除此之外对秦老根等人的死,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
说到底也只是同村人而已。
若不是秦槐跟他爹有一层师徒关系在,他问都不会多问一句。
“大伯又要议事??”见秦全坐着没有想走的意思,他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开啥会啊,我爹说,从那窝匪徒那里,搜刮到的粮食等东西,通通充公,粮食给巡逻队吃,银钱先留着,以作后用。”
秦全挑眉,反问:“你以为我在你这里不走,是让你去学堂议事?”
“不是最好。”秦封白他一眼,从桌子上倒了杯水。
“给我来一杯!”秦全感觉自己喉咙都要冒烟了,刚才这一顿讲,口水都说干了。
“我这有点心你吃不?”秦封从柜子里摸出一盒杏仁饼。
“不吃白不吃,给我来两块!”秦全揉揉肚子,感觉自己能吃完一整盒!
“……”
吃了半盒点心,又啃了一个桃,喝了三杯水的秦全打了个饱嗝,给秦封使了个眼色:“走吧~”
“去哪儿?”秦封把剩下的糕点装起来放桌子上。
这种酥脆的糕点可以稍微放久两天,留了两盒待客,其他的糕点,昨天已经全拿给小夫郎了。
“我爹让我叫你一起去收粮,顺便让你熟悉一下村里家家户户的情况和人口。”
秦全记性不错,把他爹说的话一次不差的复述了一遍。
这是有正事啊。
秦封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后又让秦全在堂屋等会儿,他去换身出门的衣裳。
谢栗饭后在书房里练字,书房和堂屋一墙之隔,他自然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秦封来询问,要不要一起下山逛逛时,他微微思索。
嫁进秦家半年来,村子里的人见过不少,但是家家户户是个什么情况,他也只知晓亲近的,来往频繁的。
不像在大崖村时,谁家几口人谁家好相处,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如今有这个机会,他也想去看看,不过听全堂哥说是大伯让夫君去记录,他跟着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夫君既然提了,那肯定不会是跟他虚伪客气!这点他明白。
谢栗想了想,决定听从本心,夫君说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好,我也去。”
秦封不知道小夫郎脑子里想了这么多,见他答应,就牵着他去换衣服。
换好衣裳后,秦封还拿了个竹帽给他戴上,免得待会儿太阳出来了晒伤,又给他挂了个驱虫的香囊。
谢栗把自己从小寒冬酷暑都要干农活,根本不怕晒的话咽了回去,戴着帽子跟他一起下山。
夫君关心他,他受着就是了,以前他是不怕晒吗?是怕也没用!
现在是不怕也不用被晒!
谢栗心中升起淡淡的愁绪,要是他爹么还在,能看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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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富贵,你这个畜生!任哥儿可是王瘸子的夫郎!你偷我的银子给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柳娘声嘶力竭,心中又气又怕,气的是谢富贵明明是她夫君,却和任哥儿不清不楚!还偷自己媳妇的钱给外面的哥儿!
怕的是自己的银子都被偷空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没有银子傍身,以后该…
“嚷嚷什么?你嚷嚷什么?什么偷不偷的,多难听,你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谢富贵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你都嫁给了我,你的银子不就是我的银子?任哥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现在他有困难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就这么狠心?”
“……”柳娘像是第一天认识谢富贵似的,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好了好了,你别盯着我看了,任哥儿说了,这是他借的,等有钱了钱还给我的,你别在家里闹腾,一天天的,闹腾来闹腾去,看着就烦!”
谢富贵打了个呵欠,往房里走去。
“别吵我啊,惹急了我揍你!别以为你怀着孕我就不敢打你!谁知道你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