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毛利小五郎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连忙打方向盘调头。
副驾驶上的毛利兰紧张担忧地转身往后,“千竹!”
“唔……”千竹口中发出痛苦的吟声,这一个猛烈的调头直接让他身形不稳往旁边倒去。
柯南连忙接住他。
另一旁的灰原哀紧张地握住他的手,但他手上的冰凉程度让她感到吃惊。
千竹眼睛涣散几分,一股温热的腥甜顺着他的喉咙涌到口腔间,随即又从嘴角溢出划过下巴嘀嗒落在柯南的腿上。
此刻他能听到的仿佛只有自己那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它叫嚣着将他的感知屏蔽,最终只留给他感受痛苦的权利。
那麻痹全身的痛感让千竹的呼吸几近停止。
在他的视线所及之中,他能看到他们在开口说话,但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他睁着双眼好似在清醒中被推入急救室,实则痛苦屏蔽一切让他只身沉沦在麻木当中。
随着千竹被戴上氧气罩,他眼中倒影的最后一点手术灯光消散,缓缓闭上了眼睛。
哪怕这种事发生了许多遍,手术室外等待的人依旧心焦不已。
习惯的似乎只有千竹一个人。
他会在不同的时间醒过来,望着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微笑着看向床边担忧他的人告诉他们他没事。
静心在医院休养一段时间,他会离开医院,同往常一般没有任何区别。
随后——如此往来,如此反复。
但如果要问他你愿不愿意换一具健康的身躯。
他的回答必定是——不愿意。
因为他说:“我是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的。”
……
看着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氧气罩苍白单薄的少年,几人心里满是担忧,时不时抬眼看向心电监测仪,一看到上面显示的偏低的心率和呼吸频率,他们顿时就更担忧了。
与他们有一层楼之隔的贝赫芬格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几秒之后平静地闭上双眼,一句喃喃小声响起。
“真是烦人。”
这一次千竹在半夜中醒了过来,侧头瞥了一眼一旁心电监测仪上跳动的线,随后又看了几眼几乎直接要在病房内铺地铺的几人,沉默着将视线落在了天花板上。
时间向前滚动,太阳从东方升起。
小兰和柯南买完早餐回病房的路上恰巧碰到了再次来看望贝赫芬格的川圣真知和川圣真琉。
双方都打了个招呼。
“柯南和小兰姐姐怎么一大早上就在医院里呀?”真知睁大双眼,浅紫色的眼睛里是单纯的好奇。
“因为昨天晚上千竹病发了,我们担心他就直接在医院待着了。”小兰轻声解释道。
柯南看着他们两人。
川圣真琉看起来没什么触动,倒是川圣真知很震惊的样子。
他有些紧张地询问,“那千竹哥哥怎么样了?他没有事吧?”
小兰笑着微微弯腰摸了摸他的脑袋,“放心,他没什么事。”
“哦哦。”真知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