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看见楚司归的脸色，楚韶禾抱臂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明晃晃的笑容映在楚司归眼中，他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喂——够了啊，你以为谁都能和你一样强？”
楚韶禾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听到这话的戚婉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之语，眼睛都不受控制地张大，惊讶地说：
“强大……也可以用来形容女人吗？”
“……啧。”
楚韶禾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逝，她扭头直视戚婉玉的双眼，眼神尖锐有力，清澈透明的瞳孔反射着慑人的光芒：
“——为什么不可以？”
“……”
戚婉玉没有说话——她感受到她所构建的世界正因为面前之人而坍塌重组，过往她所被灌输的、所坚信的信条正被逐个击破。
‘强大’真的可以用来形容女人吗？
可‘楚韶禾’这三个字，像就是为此而生。
那些词语从来不是谁的专属，女性并不只能娇弱、必须美丽，她们也可以代表着强大、冒险和智慧。
她们从来不是弱者，永远不要低估她们的力量。
戚婉玉感受着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言。
“嘶嘶——”
不远处，尖锐的吐舌声响起，打破了此刻的寂静。
他们这才发觉——面前还有一条蛇未被处理。
那是一条细长的黑蛇，它的鳞片坚硬光滑，两侧布有淡色白斑，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发出警告威慑的信息。
此刻它正蜷缩着身体，高高地仰起三角形尖头，全身绷紧如满月的弓，两颗尖长獠牙亮起，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自从蛇窜出人体后，那个男人便倒在角落一动不动——显然，他方才的“死而复生”不过是被蛇所操控。
见状，楚韶禾握紧不知从哪摸出的一柄军用小刀，蓄势待发。
楚司归也正了正色，他虽无法客服心中恐惧，站在楚韶禾身后半步，到底却还是和楚韶禾一样，挡在了戚婉玉身前，丝毫不懈怠。
“……哎？”
身后的戚婉玉不知怎的突然轻呼一声，引得楚韶禾不得不分出一抹心神去顾及着她。
只见戚婉玉抬起右手，宽松的粉色长袖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发出“簌簌”的响声。
一条青绿色的白唇竹叶青从她的手臂上蜿蜒爬出，晃晃悠悠地探出它的脑袋，它的瞳孔垂直，呈血红色，看上去却不吓人，反而透露出一股茫然之色。
明明是一条毒蛇，却半点没有另一条黑蛇骇人，懵懵懂懂地好似一条出生的小蛇，四处寻着庇护。
楚司归一反头就看见自己后背还有一条青蛇歪着脑袋看着他，差点没晕过去。
“你、你手上怎么还会有一条蛇？！”
“……啊，那是青青，它很乖的，不会咬人。”
楚司归欲哭无泪：“我管它是青青还是绿绿——快把它拿走！”
戚婉玉也很委屈：“这是它自己要出来的……我控制不了。”
楚韶禾：“……”
她不管背后的闹腾，转回头继续盯着那条唬人的黑蛇，却发现它不知看见了什么好似放松了警惕，连獠牙都收了起来，不断左右晃动着身体，急躁地发出“嘶嘶”声，像是为了吸引谁的注意。
勾在戚婉玉手上的青青听到这声眼睛突然一亮，然后锁定目标——发射！
它速度极快地向前飞窜，快活地蹦到了那条摆尾的黑蛇面前，打滚、缠绕，扭成了一股黑青相交的麻花。
在场三人皆沉默，唯有两蛇旁若无人，还在欢快地打着滚儿。
楚韶禾艰难开口：“那条青蛇……是你养的？”
“是……它小时候受了伤，我帮它包扎好后它就一直跟着我了。”
楚韶禾实在没想到戚婉玉居然还敢养蛇，还带在身上……她看了一眼扭的欢快的两蛇，问：
“它们认识？”
“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捡到小青之前就认识了吧？”
双腿发抖的楚司归一点也不敢看那两条蛇，于是他戳了戳楚韶禾，问：
“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韶禾：“……”她也想知道。
她试探性地上前一步，只见那黑蛇也只是将青青缠得更紧，警告性地“嘶嘶”了两声，却并无下一步动作，也没有杀意。
楚韶禾面无表情，索性开口——也不管它们听不听得懂。
“想要待在一起就和我回去，不许乱动。”
一旁的戚婉玉附和道：“青青，要听话哦。”
青青的尾巴尖抽空摆了摆，表示自己听到了。
黑蛇则将脑袋搭在青青头上，眨眼看着楚韶禾，像是默许——反正她觉得是同意了。
很好，她想。
于是她直接将这团麻花抓在手上，提起，转身往外走去，动作可谓十分之粗鲁。
戚婉玉都不忍提醒：“小禾……可以轻一点吗？这样青青好像有点难受。”
青青剧烈地晃动着脑袋——强烈赞同！！！
楚韶禾嗤笑一声：“忍着。”
“……”
青青垂头丧气地吐吐舌，将脑袋垫在黑蛇头顶，试图让自己可以舒服一点。
黑蛇自是不会拒绝，甚至贴心地调整好角度，好减少青青的颠簸。
进了花园，楚韶禾随手将两蛇往柔软的草地上一扔，遣开打扫的佣人，然后三人一起坐在旁边的亭子里商讨。
经过两人推测，楚韶禾大致明白了事情经过。
那老头被关起来时，楚韶禾特意吩咐了让人看紧他，因此牢内有个男人自愿搬了张桌子坐在关押着巫蛊老人的单间面前，时刻盯着他。
可不知那人耍了什么手段，竟然隔着铁栅栏都能把盯着他的男人杀死，走之前甚至放了一条毒蛇操控他的尸体，意图攻击楚韶禾，咬伤她并使其中毒。
不过……三人默默转头看向草地里盘在一起的两蛇——可能那人也没想到，这蛇最后竟然反水了吧。
楚韶禾手指轻敲着石桌——她原以为之前那次“破梦”就足够让他元气大伤，消停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多精力和手段，甚至伤害无辜之人……
她开口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她问的自然是那个无辜死去的人。
“哲凯。”
“叫人安顿好哲凯的家人，尽可能的补偿好他们。”
楚司归点头：“我已经吩咐人去做了。”
楚韶禾轻叹一声：“下次再抓到他，就直接杀了吧。”
————
我们无坚不摧，
我们无所不能，
我们无所畏惧，
我们是生命之源。
We are wome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