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顺很喜欢舒望,用餐之后拉着舒望去马场骑马,这座别院比舒望想象的还大,只是别院里除了萧师伯和穆顺再没有别人。
穆顺大约是孤单了太久,猛地遇到他又喜欢的朋友,对舒望那是十分的热情。
舒望不怎么会骑马,穆顺很有耐心的教他,可能舒望没什么天赋,最后还是穆顺轻轻拍了拍马儿给他注入咒术,舒望才能骑得顺畅了。
两人一路并驾齐驱来到一座山坡下,舒望看穆顺望着原主出神便开口:“我看你也很喜欢热闹,不如明日我们一起进城玩吧?”
没想到穆顺却摇头:“不行,我不能离开师尊太远。”
舒望不能理解,穆顺笑着解释:“师尊为了救我耗尽修为,这座院落有结界护着,他才能安稳生活,结界因我而存在,我必须守在这里。”
舒望终于明白为什么偌大的别院只有他们两人了,刚刚他还以为这是萧师伯为穆顺打造的桃花源,没想到是穆顺为萧师伯准备的乌托邦。
舒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听穆顺欣喜道:“我原以为我和师尊只能如此了,没想到秦师叔找来了,师叔与师尊关系极好,他也一直在寻找帮师尊恢复修为的方法,这次来定是有法子了。”
“那你还有欣喜玩啊,还不赶紧去听听。”
没想到穆顺却摇头:“我在,秦师叔反而会有顾忌不能与师尊畅谈。”
舒望想想也觉得萧师伯大概是怕看到穆顺失望的眼神,所以才打发他们出来玩的。
说完他们穆顺八卦的问他:“舒小师弟,你是怎么喜欢上秦师叔的?”
一句话问的舒望差点噎住:“算,算不上多喜欢吧?”他自己都不确定对秦商是什么感情,说喜欢吧,好像也没有多喜欢,就是空做了一堆攻略而已,也没有具体实施。
穆顺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怎么可能不喜欢,不喜欢你跟他住在一起?不喜欢你在他面前那么肆无忌惮?不喜欢你刚刚看他的眼神那么深情?”
不等舒望开口说话他又开口补充:“哦,我知道了,你是爱不自知,就像多年前的我一样!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傻乎乎的,师尊对我好,我就以为那是因为我乖巧他才对我偏爱,师尊待我与他人不同,我也觉得那是因为我听话又聪慧,无论是法术还是修炼都比别人勤奋,所以师尊喜欢……我初初发现对师尊感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慌了,那可是我的师尊啊,我怎么可以如此亵渎他,于是我拼命的躲闪,甚至逃离他的身边……可是爱一个人怎么可能隐藏的住,看到利剑刺向师尊的时候,我只有一个念想,他一定不能有事……”
舒望静静的听完穆顺的故事,听到最后他都笑了:“师尊说你忘了前尘往事,这话不对啊。”
穆顺笑的更大声:“也不能说不对,确实是忘了,忘了离开师尊之后的煎熬,也忘了那些暗恋的凄苦,只记得相处时那些愉快的点滴。”
回去途中穆顺一直在说秦商的好,要不是知道秦商的性情,他都怀疑穆顺是秦商找来的媒婆。
“舒小师弟,跟秦师叔在一起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好处呢?”
舒望好奇的看向他:“什么好处?”
“以后你就是清云山的师娘了啊,你想想现在你在清云山年纪最小,见了你那些师兄们哪一个不得乖乖叫声师兄,可你和秦师叔在一起之后,形势一下就不一样了,他们见了你都得乖乖叫声师娘了!”
舒望脸上的表情都快狰狞了:我去,我谢谢你啊!
他们回到主厅,秦商和萧远在下棋,穆顺没骨头似的摊在逍远怀里:“夫君,下棋有什么意思,我们去后山钓鱼吧。”
说完还妖精似的拉扯着逍远的衣袖,那架势萧远要是不停下来,他可既要闹了。
萧远无奈只得对秦商说:“师弟莫怪,他只是性情被我养的骄纵了些,师弟又不是外人,所以才那么胡闹。”
看吧,这就是喜欢一个人,他在怎么胡作非为,在喜欢的人看来都是小打小闹。
四人一起往后山走的时候,秦商突然问舒望:“你可知穆顺为何突然打断棋局?”
观棋不语真君子,穆顺好歹也有上千岁了,又在清云山修行那么久,怎么会不懂这些规矩。
舒望真不知道,秦商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悄声解释:“那是因为再下下去,萧师兄必输无疑,他啊,可见不得萧师兄受半点委屈。”
穆顺耳朵可灵着呢,看他们一直在咬耳朵,随即开口跟萧远撒娇:“夫君你看看,还是秦师叔和舒小师弟勇敢,我们当年要是有他们的一半勇气,也不至于白白浪费了那么些年。”
这话说的多冒昧了,可偏偏萧远还宠溺的附和:“是啊,小相公说的极对!”
舒望只顾着吃狗粮了,没注意脚下一滑,秦商立即稳稳的将他扶住,就是这一扶手就再没松开。
萧远和穆顺齐齐看了一眼平整到不行的路面,相视一笑:秦师弟(叔)是真会啊,小舒望是逃不掉了。
另一边齐王府,齐王正在陷入梦魇。
睡梦里有个黑衣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你遇到舒望了?好,很好,你要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他,最好能将他捋到你的齐王府来,日日将人绑在身边!”
睡梦中齐王一直拼命摇头:“不可,我打听过了,他的兄长是父皇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动他们。”
“哪有什么人是动不得的!最近太子颇得民心,你父皇愈发的喜欢他,而你处处被他打压,丝毫没有施展拳脚的机会,你甘心吗?想想你的母妃是如何惨死,想想你的皇叔们是怎样的下场,要怎么做还要我教你吗?
我知道你最近很是苦闷憋屈,但这都是一时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助你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
齐王猛地惊醒,转头就看到桌上的茶水飘着黑色的雾气,就像前几次梦魇醒来一样,他忙招呼伺候的人:“小林子,进来!”
他抬手指了指桌子:“上面茶水,可有异样?”
小林子过去看了一圈:“殿下,这就是普通的茶水,已经放冷了,奴才这就去换新的。”
刚刚黑色的雾气定然不是幻想,所以梦里的人是谁?
之前他也梦到过那人许多次,可他并未多说什么,只告诉他要图大业,必然先隐藏锋芒,这也正是他心中所想,他只以为梦里多了个知己。
可最近几次,这人开始渐渐露出本性,开始撺掇他争权夺势,他若乖乖听了还好,稍有反驳就会在梦境里被他折磨,以至于每次醒来都像受过大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