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好气又好笑，又觉得有些恐怖。
他考虑了很久，不知道是念及自己的本命飞剑，还是被这些家伙的鲁莽感染了，竟然也是直接跳了下去。
那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
像是跳入了水中。
又从水中进入了梦中。
等到王阵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光线黯淡的，如同海洋一般的世界。虽然是在水中，竟然可以呼吸，也可以说话。
而且，他四周传来了一片片议论的声音。
正是雪眉婆婆，还有殷无厉等人。
“诶，你们都没死？”王阵玄惊讶道。
殷无厉冷哼道，“胆小鬼，这么晚才来，境界还比我们高呢。”
王阵玄懒得和这老小子斗嘴，他环视四周，眉头皱起，“问题是，这又是哪里啊！”
众人都摇摇头。
没有谁来过这么奇怪的地方。
“你们看上面，好像有微光，我们得往那个地方去，说不定就是入口。”雪眉婆婆说道。
众人仰头一看，果然如此。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们心念一动，竟然自动朝着那个方向飘去，可是随着越来越往上漂浮，前方的压力也更大，最后，他们竟然有一种被五岳压顶的感觉。
议论声也都消失了。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感觉到极端的痛苦，灵魂都好似在被撕扯一样，哪里还能说得出话来。
“你们这些娃娃，真是胆大，这地方是随便能钻的么？”
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这如同幽冥一般的世界。
接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的虚影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前。
殷无厉等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古怪老头，很是震惊，也极为恐惧。
但是王阵玄，双眼里却露出了欣喜和狂热，即使此时他被压制，却还是极力的嘶吼出声：“三山……九……”
老者摇了摇头，突然瞬移到了王阵玄的身前，一道符咒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巴。
然后袖口里飘出了诸多的符箓。
这些符箓贴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
“回去吧，该忘的忘，该记得的记得。也只能是在这种地方了，不然我可真不敢出手救你们。”
老者的声音越来越小。
而王阵玄等人的视线也随之变得越来越黯淡。
一阵恍惚之后。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依然还是站在之前白骨累累之中，刚才的旋涡，深海，以及突然出现的老人，像是一场梦境。
“王阵玄，你刚才似乎认识那位老者？”殷无厉问道，“那是谁？这肯定不是梦吧。”
王阵玄却是身体一抖，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因为唯独他的嘴巴上，竟然还封着一张符咒。
那一瞬间，王阵玄似乎是明白过来什么，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
下一刻，那道符咒便化为淡淡光芒，消失不见。
其余几人都是觉得莫名其妙。
王阵玄说道：“此间应该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直接去前山吧，苏小友肯定还等着我们帮忙呢。他的法相都被打没了，也不知道死没死。”
“什么乌鸦嘴。”
殷无厉道，“先生都死了，这龙虎山上，还有谁能活？”
王阵玄苦笑不已。
他大概已经知道，刚才经历的旋涡和深海，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老天师能够做到这一点，实在是让他觉得恐惧。
如果不是现在已经上了贼船，王阵玄是真想要打退堂鼓了。奈何，现在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
“走吧。”
王阵玄沉默不语，独自一个人走在最前方。
殷无厉等人也是迅速赶上，人人都很焦急。
因为越是靠近前山，那边传来的打杀声和惨叫声就越发的激烈。凤凰上的好几百人，三个大门派加上武盟都到了。
现在加上他们几个，战斗力的提升，似乎并不会特别显著。
这才是他们真正担忧的地方。
……
前山，天空之中。
苏离即使身在雷池，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一点让老天师也是极为欣赏的。因为苏离不仅灵魂的韧度极强，本体也已经跃过了金刚境。这等的人才，的确不用二十年就能追上他。
老天师任由苏离消耗生命力为代价，一拳一拳的攻击。
除了之前走神的那一拳。
他在方才，又遭了一拳。
那瞬间，他显得有些惊恐，像是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成了一个植物人一般。如果不是他的本体同样强大，而且身在这雷池之中，可能真的要被苏离这一拳给打得破相了。
“年轻人，打够了么？”
老天师突然出声，“要不要看看你现在什么模样？”
“不用你说。”
苏离声音冷漠。
他知道，自己已经皮肤衰老，头发花白，成了一个老头了，这就是过度消耗生命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