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阳好奇的看了看孙穆雷,只见孙穆雷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孙穆雷一叹气。
“哎,这丫头,还是跟来了。”
张沐阳不明白孙穆雷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孙穆雷起身走到门口,他也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走到门口,准备迎接永安郡主。
孙玉麟跟着衙役来到了后堂,看到站在门口的孙穆雷便高兴的跑到了他的身边。
元飞手里拿着个鼻烟壶,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一看见孙穆雷,就跟他告起了状。
“哎呦,孙兄,你这女儿怎么离开碧潮阁才多久,就变得这么不听话了,哎呀,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被她缠磨的耳朵根子都起老茧了,不跟她来都不行的!”
孙玉麟站在孙穆雷的身边给了元飞一个鬼脸,孙穆雷只能呵呵一笑,对元飞表示抱歉。
“元飞兄,你受累了,一路辛苦,进屋休息下吧。”
说罢,就让玉麟带着元飞进了屋内。
走进屋里,所有人都向她们问好,就唯独莫无忧,脸色紧绷的有些难看,玉麟只是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的赶紧低下了头。
张沐阳这衙门,今天可真是蓬荜生辉,不仅有朝中一品大员,还有亲王和郡主,而且就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法师和门主,他恨不得让师爷把这一幕画成卷轴,永久珍藏起来。
晚上,张沐阳从临漳城最大的酒楼设宴款待了众人,然后包下了一整座客栈供他们住宿。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晋王慕容轩的耳朵里,他得知张沐阳居然花了大价钱请孙穆雷一行人吃住,却不舍的给他多花一毛钱送礼,气得他差点断了气。
夜里,无忧因为玉麟的到来,辗转难眠,索性他就来到了露台上,吹起了笛子,笛声犹如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不悦。
玉麟躺在床上,听见笛声,突然脑子里又闪现出了梦中的白影,这一次,白影没有慢慢消散,而是渐渐变得清晰。
可是就在她想看清这白影是谁的时候,突然,笛声停止,白影瞬间没了踪影。
玉麟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推开门,去寻找刚才的笛声,可是现在,露台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人,更别说笛声了,所以,她只能悻悻的返回屋中。
第二日,吃过早饭,众人便齐聚衙门内堂。
要捉拿怪人,那就必须先理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沐阳连夜整理了一份自第一起人口失踪案开始到现在第四起案件的详细卷宗。
事情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临漳城四分之三都是山林,所以临漳城的百姓大多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和果农。
第一个丢失女子的人家,就是临漳城边郊馒头山脚下的农户范老大家的范金花。
范金花今年一十有三,前不久才与城南边商户家的儿子李有才定了亲,原本打算下个月初六举办喜事,可是谁承想,就在那个刮大风的夜里,范老大一家就遭到了灭门之灾。
那天的风刮得很大,把范老大家屋顶的瓦片都刮掉了几片,范老大和媳妇儿贾氏害怕他们辛辛苦苦种的果树被大风刮断了枝,就想拿着铁锨去园子里给果树压压土。
可谁知,当她两口子从园子里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女儿范金花的衣服,七零八落的散落在园子里。
老两口扔下铁锨,赶忙跑进女儿的房间,女儿已经没了踪影。
范老大曾听说过,在临漳城还是临漳国的时候,馒头山里有过山匪,不过一晃十多年,也没见过山匪的影子,所以大家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可是如今,女儿大半夜的从家中失踪,这种强抢民女的事,除了山匪,还有谁会这么干,所以,范老大就想连夜进城报官。
可是他跟贾氏才走了几步远,就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形无比庞大的身影,他正在林子里撕咬着一个女子的脖子!
范老大和老伴儿吓得头也不回的往家跑,可是还没等他们进门,那怪人便追了过来,速度极其的快,等怪人靠近之后,老两口才看清,那怪人手里拖拽的女子,正是他们的女儿范金花。
贾氏胆子小,这个怪人犹如一个庞然大物,还张着血盆大口,再加上看见她的女儿已经惨死,所以一下晕死过去。
范老大想把老伴儿扶起来,可是他刚弯下腰,怪人就迎面朝着他的脑袋来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范老大的脑袋踩了个稀碎,脑浆子流了一地。
范老大重重的压在了贾氏的身上,又直接把贾氏给压的昏死了过去。
第二天,其他的果农来园子收拾果树,才发现了范老大惨死在自家门口,而范老大的媳妇儿贾氏,则被压的五脏破裂,奄奄一息。
果农赶紧报了官,官差把已死的范老大入了殓,又将贾氏带回了衙门奋力抢救,结果,贾氏只是说了一句怪人,就咽了气。
周思木带领官兵搜遍了馒头山,也没有发现范金花的尸体,所以,只能按失踪人口登了记。
范老大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馒头山的另一户人家,张猎户的女儿张小四也失了踪。
张小四是张猎户家最小的孩子,今年才十一岁,她的上面有三个哥哥,老大张阿大,十五岁,在城中方员外家给方公子当书童,老二张二小,十四岁,在私塾里给先生研墨,老三张三小,十二岁,在家帮着爹爹照顾家事。
张猎户的老婆刘氏是因为生小四的时候难产而死,所以小四在家里不太受待见,张猎户动不动就打骂张小四是个没用的赔钱货,就连张三小也跟着他爹一样,动不动就欺负张小四,还让张小四住在柴房里。
夜里,张小四尿急起夜,结果就失了踪。
第二天,张猎户起床后没见到张小四在院子里做饭,他也只是有一些好奇,很快便把她给忘到了脑后,直到晚上他回到家,还是没见到张小四的身影,才意识到张小四可能出了事。
但是,张猎户并没有因此而报官,反倒觉得家里少了一张嘴吃饭反倒是件好事,索性就一直这么过了下去。
直到第三起案子发生之时,衙门来人走访,他才捎带提了一嘴,他的女儿张小四已经失踪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