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王爷~ ”
赤血姬面带微笑,毕恭毕敬的将慕容轩送上马车,随后,那个胖子也不紧不慢的爬上后面的马车,跟在慕容轩的后面慢慢离开了田村。
而左禹则稍作了停留,赤血姬只是斜眼瞥了一眼,便打算返回营帐,可是,她刚转过身,左禹就拦在了她前面。
赤血姬上下打量了一下左禹,怎么看也都是一介布衣,敢拦她的去路,算他好胆识。
“呦,有何贵干?”
她不屑一顾的甩给他一句话。
左禹邪魅一笑,压低了声音,对赤血姬说道。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赤血姬微微一怔,不解,这个面生的男人,知道了些什么。
“那你倒是说说看。”
左禹贼眉鼠眼的看了下周围,确定周围没人偷听后,才放心大胆的开口。
“你之所以这么听王爷的话,难道不是看中了王爷的背景?”
赤血姬哈哈大笑,这哪里来的白痴,怎么这晋王麾下的人,都如此的头脑简单,再看看左禹的身材,四肢发达还不发达,这不妥妥的废物一个?
“对对对,你猜对了,我想当王妃,哈哈哈哈,可以了吗?”
赤血姬一边大笑,一边往营帐走去,懒得再跟这个白痴废话。
左禹以为自己猜中了答案,脸上浮现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嘴里一个劲的嘟囔。
“哎呀,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可惜了可惜了。”
他不是田村的私兵,所以不能在田村留宿,别看私兵营制度不怎么严格,但是留在这里的条件却十分的苛刻,没有晋王的允许,他人是坚决不能夜宿田村的。
待左禹走的没影了,赤血姬才又变回了朝霞,她趁着四下无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帐篷后面,将莫起岚带进了营帐。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莫起岚一直站在营帐的门口,警觉的观察外面的环境。
“你没来,紫鸢姐姐很担心你,所以我来打探下你的情况。”
朝霞心里一暖,她已经十多年没有得到过别人真心实意的关心了,大多都是打着关心的名号想对她意图不轨的色痞子。
“今夜,我本已经准备动身,谁料晋王突然带着魏老板前来,这搞得我十分措手不及,也来不及去通知你们。”
“那左禹呢?”
莫起岚好奇左禹前来的目的,便直接问了出来。
朝霞似乎不认识左禹,她反问道。
“左禹是谁?”
“就是刚才那个穿布衣的男子。”
莫起岚一边看着帐外,一边继续询问。
朝霞想了想说道。
“你说他啊,他是头一次来,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他叫左禹?王爷没有特意介绍他,所以,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左禹是头一次来田村,那看来刚才和慕容轩一起走的胖子,想必是经常来。
“那,那个胖男人呢?”
朝霞毫无隐瞒,将她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莫起岚。
“他是京都锦福楼的老板,叫魏乾坤,跟晋王慕容轩的关系很是密切,每次运送物质都是他陪着王爷一同前来,从无例外。”
莫起岚不了解京都的风土人情,所以并不知道位于城东的锦福楼究竟是什么规模。
“哦,对了,我刚才听他们说起,在城南的地方,魏乾坤又新开了一家豪华的勾栏院,叫… 叫什么来的?”
朝霞眨了眨眼,使劲回想他们三人刚才一边喝酒一边闲扯的话。
“叫,东庭雅居!”
一开始,她听到这名字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还挺好奇,可是当他们说起是豪华青楼的时候,她只想反胃,男人,除了吃喝就是只考虑那点破事,真是恶心至极。
莫起岚也只是觉得名字起的不错,还以为是好地方,还夸了一番。
“这名字还挺不错,是酒楼吗?”
朝霞翻了个白眼,酒楼?!也不算全错,毕竟进去的老爷们,也都是去找女人喝酒的,只不过是不止喝酒而已。
“我劝你还是不要问这个,估计你不爱听。”
莫起岚虽然是刚刚涉世的小白,可朝霞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多少明白了点什么,所以没有再问下去。
朝霞看了看天,估计再有一会就要天明,莫起岚不能再就在这里,要不,到时候不止他有危险,就连朝霞也得深陷其中。
“你快走吧,如果明天没有意外,我就去山寨找你们,到时候再详细说。”
莫起岚点了点头,掀起了帐帘,趁着夜色,施展轻功翻身跃进了营帐后方的草堆。
朝霞送走了莫起岚,便又恢复了赤血姬的面目,她走到桌案前,简单的用笔写了两行字。
“晋王今夜到访,计划天衣无缝。”
然后她拿出一只个头非常小的峰鸟,将信绑在它的脚腕上,趁着夜色,放飞了出去。
这种峰鸟,也是一只训练有素的信使,它比雪鸽个头小,身体也小,能经受得住恶劣天气的影响,只不过就是体力没有雪鸽强,雪鸽一次能飞上百公里,而峰鸟只能飞几十公里,所以,一般太远的信,都不会让峰鸟运送。
小峰鸟通过长途跋涉,终于落在另一座山脚下的木屋里。
此时,木屋里正有一个人背对着窗户,拿着一堆药丸看得入神。
他听见峰鸟落在窗框的声音,便转过身走上前,取下峰鸟脚上的信。
片刻后,他冷笑一声,随手将信丢进火盆燃烧殆尽,他看着火盆里的火焰,橙红的火光映照着他的脸。
满脸狰狞的疤痕,就像一条条毒蛇趴在他的脸庞,他慢慢走到桌子旁,拿起黑色的面具,慢慢的戴到脸上。
看得出,他十分不想戴上这个面具,只是,他的这张脸,已经被毁的面目全非,就像个鬼一样,如果不戴面具,根本没有人会待见他。
所以,他不得不选择戴着面具,或者,他也可以像在宫中那样,戴上一张假皮,用一张陌生的脸皮来面对其他人,可那永远不是他陈有余的脸,那是陈舒柏,是个实际上根本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