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善公主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拖,莫相魂一大早就跑到悦梅斋找无忧商量对策。
他刚进门,正巧碰见了在前厅练功的多译海。
“道长,起的真早啊。”
多译海闭着眼,平稳着身体里的气血,慢悠悠的划拳,推手。
“还早呢,太阳都晒屁股了。”
莫相魂抬头看了看天,今天阴天,哪有太阳。
这时,莫无忧抱着一摞宣纸从内堂走了出来。
“今天来的这么早?”
莫相魂赶紧跟随无忧进了偏厅,他看了看外面气定神闲的多译海,又看了看莫无忧,然后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安全吗?
无忧点点头,通过田村一事,他觉得多译海是友非敌。
莫相魂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跟无忧说。
“关于城南华宅一事,大哥可有良策?”
无忧想了想,这件事牵扯到了乌依国,如果大动干戈,怕是到时候会引起两国之间的麻烦,既然现在相魂已经略施小计,那不如就将计就计。
“阿娜善公主近况如何?”
“我给她的药,非常安全,只要离开那里,我就有办法让她立刻恢复容颜。”
莫相魂对自己的医术十分有信心,更何况是这种信手拈来的小把戏。
这时,多译海从前厅走了进来,他皱着眉问道。
“你们刚才在说谁?”
无忧和相魂同时抬起头看向多译海,这么问,难道是熟人?
“阿娜善,乌依国三公主阿娜善。”
听到阿娜善的名字,多译海愣了一下,他紧接着问道。
“你们说她在哪里?”
莫相魂看多译海这一系列奇怪的问题,不免心生疑窦。
“道长,你认识她?”
多译海捋了捋胡子,转身坐到椅子上,跟他俩讲起了故事。
原来,多译海正是从乌依国而来,他本是云游四方的老道,可是当他到达乌依国的时候,遇见了微服私访的乌依国国王阿多善,生性豪气的阿多善和多译海因为喝酒,成为了忘年交。
阿多善本打算留多译海在乌依国当国师,可惜,多译海一心想寻找丢失在傲多国的徒弟,所以婉拒了阿多善的好意。
在多译海离开乌依国的时候,阿多善特意安排了乌依国舞魂三公主阿娜善给多译海献了舞,算日子大概是在一个月前。
所以说,阿娜善公主在献完舞之后便被歹人拐带到了傲多国。
多译海捋着胡子,脑子里不停的思考,除非这谋划之人想引起两国的战争,要不不会把魔爪伸向名气如此大的三公主。
“恐怕,这歹人,欲挑起战事。”
多译海语重心长的看着无忧。
“但是,我没收到乌依国有异动的情报。”
莫相魂赶紧补充,他也聊到了如此,所以,几天前就派出了手下打探消息,不过,他国并没有异常。
无忧想了想,提出一个想法。
“会不会跟慕容轩的私兵有关?”
多译海摇了摇头,凭他的观察,慕容轩的那群野兵,根本不成气候。
可,能够将阿娜善不声不响的带来傲多的人,肯定是比慕容轩要聪明很多的主,所以,私兵和拐带三公主应该不是一回事。
“既然没关联,那我们就一个一个解决?”
无忧淡定的说,然后拿出一张京都地图。
他一边吩咐莫相魂准备迷香和解药,一边在地图上画着标记,安排他们营救的步骤。
多译海听着无忧的描述,连连点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小辈们行事已经计划的十分周全,不仅规划了路线,还设计好了方案,真是后生可畏。
营救行动在傍晚正式开始。
首先,莫相魂先独自潜入宅内,将迷香放在香阁里,然后让阿娜善提前服下解药,到时候假装被迷晕。
然后莫相魂会在酉时让几名手下去东庭雅居闹场子,制造混乱,主要目的是拖住时间。
而后,莫相魂再趁着混乱带着阿娜善离开。期间如果不幸被发现,那么莫相魂就用迷药拖住他们,多译海从后门进去支援,然后,莫无忧的三辆同样的马车停在不同的路口,接上阿娜善便同时出发驶向不同的地方。
最终,阿娜善公主会被送往梅园,到时候再商量,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乌依国。
起初的行动,按照无忧的计划完美的进行,阿娜善公主也十分的配合。
可就是他们派人闹场子的时候,突然一辆双驾马车带着一大批随从停在了东庭雅居门口。
瞬间,闹事的人被随从们压制了下去,东庭雅居瞬间变得安静万分。
片刻后,马车的帘子掀起,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从马车上出来。
莫相魂此刻正躲在二楼的丝帐后偷看,当他看到这个戴面具的人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感觉这个人非常的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
多译海也听见了不对劲的动静,于是他装作喝酒喝大了的样子,晃晃悠悠的从后门走到前门,眯缝着眼,想看看怎么回事,可是还没等他靠近,那人的随从便凶巴巴的将他轰走,他只好远远的望了一眼。
突如其来的变故,预示了今晚的营救以失败告终。
阿娜善见此情形,让莫相魂先走,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莫相魂遭殃,经过几次的接触,阿娜善对这个救命恩人产生了好感,所以,她不想让他犯险。
莫相魂在二楼房间呆了一会,感觉今晚确实不可能再行动,于是,她将迷药交给了阿娜善,让她关键的时候用来自保。
阿娜善点点头,眼睛望着莫相魂离去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迷药,害怕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会,楼梯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很多人一起来到了二楼雅间门外。
阿娜善依旧站在窗前,没有回头,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局面,不过她相信,莫相魂一定会来救她出去。
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门口围着很多人,但是只有一人走了进来,阿娜善带着面纱,转过头。
“啊… ”
她吓的叫了一声。
天哪,这人的脸… 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虽然他带着面具,但是依然遮不住面具下狰狞的伤疤。
这些伤疤就像一条条毒蛇,凶狠的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