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鸣只是说了雷英的死,并没有将莫相魂的事告诉他们,因为在她看来,莫相魂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就凭夜枭,恐怕根本不是莫相魂的对手。
她喜欢夜枭,一直都喜欢,所以她怎么能够让夜枭送命。
夜鸣交代完了事情,转身欲走,忽然玉麟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
“等等,你是不是住在梅园?”
夜鸣惊讶,她只字未提,为何玉麟能猜到她住在哪里!
玉麟看出了夜鸣的不解,她松开手,打开了那封信,指着右下角说。
“是这,有一个小小的梅字,而且这信纸上的香味也是梅园独有的熏香……”
原来… 这么细小的线索她这个曾经的上等杀手都没注意,居然被她看了出来,究竟是低估了孙玉麟还是她彻底退化成普通人?
夜鸣冷哼一声,没反驳,就算孙玉麟不是个啥也不会的笨蛋,她也不会喜欢她。
“不要来找我!”
冷冷的甩下一句话便离开了破庙,消失在竹林里。
玉麟愣了半天,她还没反应过来,夜鸣就这么走人了,那她是住在梅园吗?她也没回答!
夜枭看了看玉麟,明白她此刻皱眉究竟为了什么,于是他收起那封信,对玉麟说。
“没错。”
“小姐,咱们该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玉麟脑子里飞速的回忆着刚才夜鸣提供的信息。
柳夏卫一家一夜之间被贼人灭门,柳家起火前,贼人在宅院里四处找东西,后来因为贼人寻物无果才纵火导致柳氏豪宅化为废墟。
据说,柳家独女逃出生天,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传闻,导致柳家惨案的原因是,柳家藏有上古神器 - 七弦古琴。
玉麟的脑子一片浆糊,什么神器之类她从来也没听过,歹徒为了传说杀人灭门,是不是太过凶残了…
路过一个售卖糖葫芦的摊位,夜枭为了哄玉麟,转身去买了几串糖葫芦。玉麟一个人低着头,走着走着就不小心又撞上了一堵南墙。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玉麟头也没抬,只知道说抱歉,可跟前的南墙却没有回答。
玉麟低着头只看到了一双脚,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长靴,她脑子里瞬间蹦出个一身白衣的翩翩公子。
她猛的抬起头,眼前人,即是心上人。
这一身白衣胜雪的可不就是莫无忧嘛!
莫无忧一脸微笑,看着眼前的小迷糊,话语中带着一副宠溺的口吻。
“怎么走路不看路?”
玉麟看着无忧的眼睛,瞬间红了脸颊,她赶紧低下头,双手捂着脸,滚烫滚烫的。
“我,我,我想事情呢。”
此时,夜枭手里拿着糖葫芦,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他看见现在玉麟对面的无忧,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
无忧看着玉麟,两个人挨着很近,她不动,他也没挪开脚步。
夜枭想让玉麟和无忧保持点距离,就轻轻的从后面拉了玉麟一下,哪知玉麟一个不小心,向后张去。
说时迟那时快,无忧一把揽住了玉麟的腰身,将玉麟搂在怀里。
本来两人之间还有点距离,这下好了,紧紧的贴着,连条缝都没有。
夜枭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心里直怪自己弄巧成拙。
此时的玉麟,脸比刚才还红,就快赶上夜枭手上的红山楂了。
她不好意思的赶紧后退了几步,站到夜枭的旁边,一把拿过糖葫芦塞进嘴里,胸膛里的小心脏使劲的跳,跳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无忧看着玉麟的红脸蛋,比他刚买的颜料颜色还浓,他为了缓解尴尬,轻轻的问玉麟。
“今日可有心情赏梅?”
玉麟想也没想,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
无忧恭敬的伸出手,邀请玉麟一同前往悦梅斋。
自迈进悦梅斋的那一刻起,玉麟便恢复了正常,老布惊讶的看着一同归来的两人,内心高兴的不得了。
我家主人,终于有伴儿了。
老布给两人沏了茶便退出了正堂,玉麟看着满屋子的梅花,居然感觉特别开心。因为,她心中最喜欢的那朵梅花,正在离她不远处的桌案前画着梅花。
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孩,此时变得无比文静,她小心翼翼的走到无忧旁边,看着无忧笔下正开着旺盛的梅花,满心欢喜溢于言表。
无忧放下画笔,片刻晕染后,满树梅花竞相开放,一朵比一朵大,一朵比一朵美。
“你喜欢?”
无忧看着玉麟盯着画的眼神,喜欢的意思不言而喻。玉麟点点头,无忧的画,无论画什么,她都喜欢,因为她爱屋及乌。
她喜欢他的画,他更喜欢看画的她。
“这画还未干,等装裱好,我让老布给你送去。”
此时的无忧,已然忘了纠结,纵然他知道很多的事情都无可奈何,那么,能快乐一时是一时吧。
离开悦梅斋,已经是华灯初上,若不是夜枭提醒,玉麟就真的忘记了时间。
回到神捕府,发现有很多禁军守在门口。如无意外,太子慕容祺又来了。
自从皇帝赐了婚,祺太子这往神捕府跑的次数就更多了,一周恨不得来个四五次,府里的家丁和下人都已经习惯慕容祺的出现,甚至他不来都不习惯了。
玉麟前脚刚踏进神捕府的大门,后脚就听见偏厅里父亲哈哈大笑的声音。不得不说,这祺太子是真得未来老丈人的喜欢。
“太子殿下,以后你可不能再惯着玉麟了,要不这要进了宫,她得犯错不可。”
也不知两人之前说了些啥,玉麟就听见父亲给祺太子出主意。反倒是祺太子,一心向着玉麟说话。
“神捕放心,入了宫,我定会好好对待玉麟,您大可监督我,如若我有做的令人不满意的地方,您可以随时禀告父皇,让父皇治我的重罪!”
屋内两人言谈甚欢,屋外玉麟却听的神伤。就照这样看,她想悔婚抗旨,怕是不能够了。
玉麟伤心的低着头,看着手里紧紧攥着的折扇,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