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越想越气,自己割了一大碗血,换来的却是这死鸡的空口大话。
他死盯着不死凤凰,面色不善。
不死凤凰被他盯得心中一虚,它自知理亏,沉吟片刻,从不知从哪叼出一根银枪,道:“你还未专修长兵武器吧?这样吧!本凰赐你一把神枪——此枪,名为破天,从天而降,乃天地所造,有鬼神莫测之功效,一枪刺出,风云变色。若是使得好了,天都能捅破。”
孟南定眼一看,差点骂出声来。
这踏马的不正是长清观小长老冷良俊的“六合枪”吗?
在这死鸡口中,怎么就成了破天枪了?
孟南大怒,拍地而起,喝道:“死鸡!休想诓我!!这分明就是那比武的枪!!!黄阶上品,长清观炼制的六合枪!”
不死凤凰心中更虚了,喃喃道:“咳咳咳...小子你莫急,这枪还没淬炼好,看我的!”
说完,不死凤凰从口吐赤火,将六合枪融化成一团金属液体。
“唔...这枪炼制的材料是玄阶下品白金、黄阶上品冰银、黄阶上品无色铜、黄阶上品洞铁....材质还行的,可惜了,枪身符文过简单,不懂引导真气于枪尖,故此入不了玄阶武器之列....”
不死凤凰一边点评,一边双翅张开,像是捏面团似得将长枪重新捏造。
不一会儿,一杆通体火红的长枪就被它捏出,悬空立在眼前。
不死凤凰围着长枪转了转,喃喃道:“虽是到了玄阶下品,但还差点意思...小子,你曾在本凰身上拔下来的那根羽毛呢?”
孟南忽然谨慎起来,道:“什么羽毛?”
不死凤凰龇牙道:“你可别不识好歹,本凰亲手给你炼制武器,可比外面的炼器大师精良多了!若将本凰神羽交出来,淬炼出几粒不死火星,置于枪中,将来与人对敌,可将真气灌入其中将不死火行逼出,此火星若一旦射出,肉眼难见,宗师修士亦不可挡,若是宗师以下,必死无疑,你小子可要想好了!”
孟南闻言,沉默半晌,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根五彩羽毛,递给不死凤凰。
“呔!”不死凤凰接过羽毛,吹了口气,羽毛焚烧殆尽,化成一丝赤红色的火线。
只见它叼着这根“红线”小心翼翼地放入枪身之中。
嗤啦!
长枪一触碰到这根火线,刹那间燃起火来,转眼就被这根“红线”再度融化。
不死凤凰再次喷火,淬炼长枪。
片刻之后,一杆全新的长枪自赤火中凝聚成形。
不死凤凰将其握在翅膀中,连番轮动,将舞出片片火光。
最终,它看着这杆暗色的长枪,双眼发亮,颇为满意地说道:“不错!不错!甚是趁手...”
它越看越是喜欢,偏头斜眼看了一眼孟南,道:“要不,本凰再给你炼制另一把武器?这枪留给本凰防身...”
孟南大怒,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取出玄铁弓,拈弓搭箭,连射十一发,全中不死凤凰菊花。
不死凤凰忙捂住后庭,忙道:“又没说不给你,小子你发什么脾气?”
“死鸡!看箭!!”
“哎哟哎哟!给你就是了!”
不死凤凰将长枪向孟南丢了过去,孟南怒气方消。
他接过长枪,仔细端详。
只见此枪长约丈许,重约百斤,入手颇沉。
枪身有道血色红线,线上有七点,宛如七星连珠。
不死凤凰道:“记住,此枪不死火星能激发七次,七次之后,便沦为普通玄阶下品武器,不到非用不可时不可贸然激发使用。”
七次?
够了!
孟南心中暗喜。
“既然此枪能射出七次不死火星,那就叫它七星枪好了!”
孟南将长枪枪头对准不死凤凰,不死凤凰大惊,鸡头上下躲闪,不敢与枪尖对上。
它怒道:“小子!你就是这么报答恩公的?”
孟南笑了笑,将长枪收入储物戒中。
玄阶下品兵器,可是宗师才能使用的,孟南心中很满意。
“一碗血,不亏...”
辞别不死凤凰,出了这“火焰山”,天色已近黄昏。
邻山那边,众人已散,徒留高台,无比荒凉。
孟南辨别了方向,翻山越岭,狂奔三十余里,回到长清观。
路上,他远远地就看到一群杂役聚集在茅草屋前,交头接耳。
孟南听力极好,他听见有人说道:“程贯溪是什么人?居然能赢这么多贡献!”
“足足五千点贡献啊!我的天,又一个上岸的人...”
“何止上岸?九百贡献换《白鹤劲》,还有四千一百贡献呢!我要是他,就直接拿五千贡献换《太清诀》,成为内门弟子不香么?”
“太清诀?不是吧!一步登天啊!”
“哎!你们不知道吧?王大壮最近上岸,就是受程贯溪指点,下对了注...”
孟南远远一看,不禁乐了。
第一个说话打开话题的,和最后一个说话扯回正题的,都是李瘦猴。
这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让李瘦猴和王大壮当他的托,四处跟杂役们宣传他极其善赌,下注极准。
若是有人问他押谁,他再每人收取三十贡献,教他们下注。
长清观的杂役共有四百多人,除去那些拿到《白鹤劲》可劲研究练习的三好杂役,其余烂赌之辈还有三百多人。
到时每人收三十贡献,就已经有九千了——理想中的目标是这样子。
李瘦猴的大嘴巴,在杂役中是出了名的,加上王大壮和他自己的这两个“成功案例”,三管齐下,不怕韭菜不上钩。
若是押准了,下回再翻倍收他们六十贡献,只须有两天,孟南便能快速凑齐两万贡献,再换成一万金币,参加比武招亲大会。
这便是孟南白天谋划的敛财计划。
果然,他一走过来,杂役们便一脸火热地看着他。
有人热情地打招呼,有人上前套近乎恭贺他赢得赌注上岸(能够成为正式弟子),甚至有人直接问他今晚押谁,孟南均充闻不问。
既然是大师,就得有大师的架子。
孟南越是高冷,杂役们就越是觉得这人必定有大智慧。
他不动声色走过,往赌徒洞穴走去,身后一大群杂役乌央乌央地跟在他身后...
孟南心中一喜:“鱼儿们要上钩了...”
刚一进洞穴,就瞧见褚思搏拉着一张臭脸。
褚思搏今天很不高兴。
自从当上了杂役总管这美差,他通过坐庄早已赚足能成为内门弟子、甚至亲传的贡献。
但他没有马上去换取功法、心法、地位,而是想要最后再赚多点贡献。
这位置的贡献如此好赚,又不用冒险去接任务,谁不想多捞点再走?
本来,褚思搏准备再做两场就收手,洗脚上田,摇身一变成为宗门青年新秀。
但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贯溪。
昨天程贯溪下注,是他坐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亏本。
褚思搏已经下定决心,这一笔决不能赔给这个小杂役。
官大一级压死人。
褚思搏准备以身份找个缘由敲打这小杂役一翻后,再给他几百贡献点封口,最后给他画个大饼时,程贯溪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率先开口大声说道:“褚总管果真大气!我来领我赢的贡献来了!”
褚思搏刚欲仗着身份对他进行敲打,不料身后的众杂役们一齐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