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康健拉回了现实。
“师傅,栾城大学的康养中心,你知道在哪吗?”
“知道啊,到哪的话,打车差不多的18、20块钱那样。”
“咋样?上车就走。”
出租车司机给了一个大约的区间。
康健想着自己兜里的钱,倒也不是不够打车的,可是他要打了车,也就不剩下啥钱了。
于是就想要绕开出租车司机,到站前去做公交车。
“哎……你要是嫌贵,那你就等会,我在喊几个人一起跟你拼车,收你五块钱给你送到地方。”
跑活的司机见康健要走,经验老道的司机急忙在后面又喊了一句。
“不用了,我没钱。”
康健撂下话,就快步向站外走去,按照记忆中的位置,去找寻公交车站。
“没钱你跟我扯着半天,这不是瞎耽误功夫呢吗!”
那出租车司机在康健背后啐了一口吐沫,继续堵在出站口,招揽打车的客人。
这几年,栾城的经济越来越好了。
但是跑出租车的活计却是没有以前好干了。
究其原因是出租车的数量越来越多,从最开始的一百辆车,已经达到了现在的一千辆车。
十倍增加出来的出租车,极大的方便了老百姓的出行,但是却让出租车司机之间的竞争也越来越大。
想要多挣钱,那就只能是更勤快才行。
不像是以前,光靠给人跑婚礼,当婚车就够他们赚的了。
现在使用出租车跑婚礼的,已经非常少了。
除此之外,还有面包车也加入了短途运输。
一块钱一位,从山下到山上。
速度快,价钱也只比大客车贵5毛钱。
康健才找到公交站点,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特殊颜色涂装的面包车。
“山上!山上了!”
“有没有山上的?差两位发车了!”
面包车的售票员,身上斜背着钱兜子,一手里还攥着一把零钱。
站在车边上对周边人群喊着。
在康健的记忆中,根本没见过这样的拉人的车。
“到哪?上车就走了。”
售票员眼尖,看见康健朝她这看,赶紧补了一句。
这样的拉客面包车,在栾城当地被人们叫做:微型子。
没有具体的运营时间。
也没有定时定点的发车时间。
平时基本上就是装满人就走,路上下车、上车的在拉人。
一台车配一个司机和一个售票员,营运的手续都是车主花了大价钱弄来的。
“你这车能到栾城大学的康养中心吗?”
康健又问了一次。
“能到栾城大学,康养中心在学校后面呢,你到时候自己往里面走就行。”那售票员嘴皮子十分的利索,快速的说道。
“到哪多少钱?”
“外地来的来的啊?一块钱,上车就一块。全栾城的微型子都一个价。”
康健闻言,从口袋里翻出来一块钱递给了售票员。
康健上车以后才发现,面包车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后排三个中间三个。
他就只能坐在驾驶位后面的一个模板登上。
康健才刚一上车,售票员就也跟了上来,挨着他做在了模板凳另一边。
“走吧,我瞅着没人了,道上在捡人吧。”
司机应了一声,随后便开车走了。
一路上,乘客们上上下下的,每到一处地方,售票员都会在车里喊上一嗓子,提醒乘客下车。
一路上,康健一直看着车外的景色。
算下来,他也有将近十年没有回来了,车外的世界,让他陌生。
车子来到栾城大学这边时,就只剩下了康健一个人。
“大学到了。”
康健才拎包下车,身后的面包车就一溜烟似的开走了。
对于这些跑活的微型车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他们可不愿意浪费时间。
康健以前就知道,陆野在老家建了一所大学。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离开了陆野,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栾城大学门口常年有保安和警察巡逻,康健才一靠近,就被保安给拦了下来。
“干什么的?”负责看门的保安,一脸的警惕。
没办法,康健的发型实在是太好识别了。
“请问康养中心怎么走?我来康养中心找人。”
“你顺着路往那边走,到路口拐弯然后一直往北走,到那头你就能看到看养中心的大门了。”
康健顺着保安随指看了一下,随后对保安点了下头。
“谢谢。”
转头便离开了。
其实从学校里面也是可以直通康养中心的,但是这保安并没有告诉康健。
毕竟,康健这一看就不像是啥好人,要时从他把手的大门进去了,再惹出什么事,那他也有责任。
把人支去别的大门,那就和他没关系了。
康健按照那保安所指的路,不一会就来到了康养中心的大门口。
看见康养中心的门牌,康健心里越发的激动起来。
来到这里,康健报上了自己父母的名字。
保安查询以后,很快就联系了康大爷和康大娘所在的住所。
“行了,你进去吧。”
“8号别墅在那边,你看着路标走,很容易找。”
8号别墅,康健终于知道了自己的爸妈所住的地方。
康养中心这些年也扩大了不少。
里面新建了不少小型别墅,环境比以前还要好很多。
已经成为了栾城内,最好的老年康养之所。
市里不少的退休老干部,都住进了这里,一边享受着优美的居住环境,一边享受着栾城最好的健康护理。
康大爷和康大娘在陆野的安排下,住进康养中心这些年,身体也恢复了不少。
尤其是康大爷,自从脑梗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口不能言,成了半瘫。
现如今也都恢复的很好,可以拄着大学自行行走了。
康健按照路标,很快就找到了8号别墅所在的位置。
院落里,康大爷正躺在藤椅上,闭目晒太阳。
康健一眼看到自己的老父亲,眼泪瞬间就是流了下来。
房门打开。
康健看见自己的母亲顶着满头的白发,走了出来。
“老头子,刚才有电话说谁来,我也没听清楚。”
“谁能来!咱们家的那些亲戚,这些年那个来过。”
“也是,人老了,我这耳朵现在是越来越不中用了。”
“我听着还以为是小健回来了呢。”
“还有一年半呢,哪有那么快。”
躺在藤椅上的康大爷,闭着眼睛哼了一声。
此刻,矮门之外的康健,早已经泪流满面。
“爸!妈!”
隔着矮门,康健使劲的向院落里的爸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