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曹毅的操作下,这笔钱陆陆续续的全都发到了这些个小包工头的手上了,所有人也都签了字,同意和解,这也就代表着,他们放弃了诉讼的权利。
做完这一切,曹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了他对自己的工作有多么的认可,他只是因为张飞又一次的摆脱了泥潭而放松。
搞定了他们,还剩下三家建筑公司还等着曹毅去摆平。
和这些小包工头不一样的是,这三家建筑公司虽然也和张飞签署了合同,但张飞并未收过他们的任何一分钱,两者之间并没有经济往来,所以曹毅并不担心他们三家公司的诉讼,同样的,曹毅也不会对他们进行补偿。
只要他把官司的方向转变到合同纠纷上去,那么这个官司就会最终压下去,直到王总落网。
在曹毅的操作下,那些包工头两天不到的时间,便撤了诉讼。
红星村,曹毅坐在村里最豪华的别墅内,手上拿着一摞纸,照着上面的写的,曹毅念一遍,对面的人便跟着念一遍。
就好像是拍戏对台词一样,所有人都在默默的背着自己的台词。
屋子里几十个汉子,人手一张纸,就着烟喝酒,不断的背着。
孙喜这两天时时都在密切的观察着这件事,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撤诉的事情。
“老板,这些工头集体撤诉了,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电话中,孙喜问道。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人家权势滔天呢,不急,你这段时间静观其变,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老板,我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孙喜将大哥大藏好,心里想着自己这些日子反正也没啥事,要不要去老婆的娘家去看看,把那个该死的婆娘给接回来。
说实话,孙喜对他的那个老婆,早就已经没有了感情,他老婆虽然谈不上什么嫌贫爱富,但是也绝算不上善良持家的好女人。
这次离开,便是因为嫌弃家里穷,更觉得孙喜没有大志向,时常在家里面数落孙喜,偶尔把孙喜说急眼了,两人便会大战一场,这次也是因为这事,这才负气而走的,一走便是这么多天,连个电话也没打过。
“算了,还是去接她一趟去吧。”
孙喜丢掉了手中的烟头,将铁盒子里的钱装好,又埋进了仓房的墙角下面。
这些东西是决计不能让他老婆知道的,不然那就等同于告诉了全世界,和孙喜的性格相反,他老婆是一个十足的老婆舌,而且不光说别人家的事,就是自己家的事,那也是一点都不知道藏着掖着,啥话都往外唠。
而电话的另一头,陆野放下手中的大哥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中思索着。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张家家底雄厚,如今走了一招舍财保命的招数,他并不感觉到意外,现在事情走到了这一步,陆野在思考着,自己接下来该如何下这盘棋。
省城专案组在栾城展开了严密的调查工作。
红星村打人案件,虽然有报警记录,可是报警记录资料却是十分的潦草,只有简单的问话内容,便再无其它的材料了。
更是没有立案过程。
这本身就是问题所在,因为信息稀少,专案组对整个案情的了解还都是来自于那些工友的口头描述,而从栾城这边了解到的信息却是十分稀少。
栾城市局。
专案组临时办公室内。
“组长,文泉乡那边有情况,就在刚刚不久,牛广富案的打人者,全部都过去自首了,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去?”
一名专案组成员,火急火燎的冲进了临时办公室,找到组长说道。
“自首?”组长很是不解的问道。
“是,那边是这么说的。”
“走,去看看,其他人各自做自己的事。”
可是没等到两人走多远,才出了大门口,两人便见到了一队警车开进了院子里。
从车上先是下来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员,随后便带下来一名有一名带着手铐的犯罪嫌疑人,因为人员实在太多,文泉乡派出所只要求组于市局,增派人手进行支援,所以书局里的不少警员都上去帮忙进行押解。
“组长,他们这可是够利索的,才自首,就给送过来了,他们都不用审的吗?”
见到大院里的这幅情景,那名组员错愕的问道。
“他们当然不用审讯,这些人根本就是来顶雷子的,真正幕后大鱼,根本就没有出现。”
“可是他们就不担心,这些人会突然翻供,出卖他们吗?”
“肯定不会,我要是他们,就一定会先调查这些人的背景资料,包括家的人口情况,到时候那才算的上是真正的抓住了他们的软肋,以他们家人为筹码要挟他们,这些人还不乖乖就范?”
“头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啥都不干,等他们安顿好了这些人,咱们再去审讯。”
“好。”
两人当即又折返了回去,在临时办公室里面安静的等待着。
果然,正如组长所预料的那样,没过多久,就有人来通知他们,打人的行凶者们已经全部归案,暂时关在了市局。
“联系一下案发现场的目击证人,请人过来现场辨认一下,看看有没有冒名顶替的。”
“好的组长,我这就去联系。”
“走吧,咱们先去审一下。”组长轻声说道。
“好,我拿一下东西,这就来。”
审讯室内,专案组组长看着坐在对面的嫌疑人。
“你就是他们的头?说你一下,你叫什么名字?”组长问道。
“我叫曲斌。”那汉子说道。
“说说吧,你为什么指挥手下殴打牛广富?”族长又问道。
“我没有让人殴打他,警察叔叔你们可不能听取他们的一面之词啊,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是工地的保安,职责就是保卫整个生态科技大棚基地的安全,防止有偷钢材,那天我们正常上班执勤,巡逻队员看到了那帮人开着货车和吊车来拆大棚的钢材,巡逻队员就赶紧回来向我报告来了。”
“我是保安队长,对基地的一草一木都有保护的责任,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偷钢材,我们肯定是要制止的,于是我便召集了所有的保安,去了现场。”
“到地方一看,果然有二十多个人,在使用各种工具拆除大棚,还将取下来的钢材全部都装进了货车里准备拉走,我就赶紧喊话想要制止他们,可是他们非但不听劝阻,反而还辱骂我们,队员们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结果两人就动手打起来了,至于什么人被打伤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可是没有动手的。”
审讯室里面,那汉子坐在老虎凳上,手上带着手铐,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按你这么说,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呗,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自首呢?”
组长问道。
“这年头因为几句话不对付就动手干仗的事,太正常不过了,我当时也没有当一回事,不知道哪人被打的这么严重,后来听有人说那些人里有一个受伤好像挺严重的,还报了警,不知情的人,在外面乱传谣言,说我们是黑社会,是流氓。”
“我一听,这不是污蔑我们呢吗,我们只是一群保安,那是什么黑社会啊,我就赶紧组织大家过来警察局,想着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打人是不对,可是我们也是为了保护生态科技大棚基地啊,而且他们要不是骂人在先,也不会引发这场群架。”
汉子说的很有情绪,绘声绘色的,好似练过了无数面一样。
组长一听,当场就笑了,讽刺说道:“听你这么说,你们不但没有错,反而还是有功劳了?”
“我没这么说,在其位谋其政,我们就一堆保安,阻止他们拆大棚也是职责所在,也总不能说谁受伤了谁就有理吧,你们专案组可不能这么偏袒他们一方,也该听听我们的话啊。”
汉子一脸的严肃,好似他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组长闻言,却是将自己手上的一沓资料,翻开了一页,看着上面的记录,轻声念道:“曲斌,三十五岁,八年前因为盗窃和故意伤害罪,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后在狱中减刑了六个月,于两年前才于鸡市监狱刑满释放,回到栾城后,利用自己蹲过监狱的经历,纠集了一批年轻人,收保护费、勒索小商贩,还收钱替人平事,这些洋,还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我很好奇啊,你们什么时候改行当保安了?”
专案组组长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曲斌。
曲斌闻言,脑门上溢出了丝丝冷汗,可是心中想起了那一再叮嘱的话,咬着牙说道:“我以前犯的事,早就还完了,我现在就一名保安,守护一方治安,其他的都跟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