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言回去拿宋灿的东西和洗漱用品。
他推开门看到一尘不染的房子,动作一顿。
他想,宋灿收拾房子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是在想收拾完就可以从容赴死,还是会因为他对这世间有一丝丝的留恋呢?
卧室里放着宋灿收拾好的行李,行李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死后,把行李一起烧给我吧。如果可以,请让我跟妈妈葬在一起。
床头柜上放着一枚戒指,戒指的下面垫着一张纸。
谢泽言将纸抽出来,上面只有一道很重的墨水痕迹,像是有人思考了许久准备下笔,最终还是放弃了,才会留下这么深的印子。
他看着桌上的戒指,思绪回到前几天。
只记得那天的天气很差,让他本就烦躁的内心又增添了几分不悦,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心情差,主观臆想影响了客观现实。
他在那天知道了自己交往了这么久的恋人竟然是一个男人,这么多年的好兄弟竟然帮助一个男人来骗他。
他当时怒气冲冲的回到这里想找宋灿质问。
宋灿那天刚好从医院回来,在门口就遇到了满眼猩红的谢泽言,他被吓了一跳。
接着,谢泽言就开始动作粗鲁把他扯进了房间,开始扒他的衣服。
宋灿被吓到了,谢泽言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他尊重宋灿的一切想法,从来不会越雷池半步,他们最多只停留在亲吻这一步。
他不断喊着:“阿言…阿言…”
但却没能唤醒谢泽言的理智。
他没日没夜的照顾母亲还有去酒吧打工,本来就没剩什么精力,更没有力气去推开他。
他只能任由谢泽言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褪下,到最后只能环抱着自己,试图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他带着哭腔不停的喊:“阿言…你怎么了阿言…阿言…”
谢泽言充耳不闻,他只想知道真相。
他成功了。
宋灿像一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滑落。
他知道了。
他终究还是知道了。
“阿言,阿言你听我说,我确实是一个男的,但是我没有骗你,你听我说…”
谢泽言猛地甩开他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宋灿从未见过的陌生,甚至还带着一丝嫌恶:“别碰我!”
宋灿的动作一顿,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
谢泽言从未见过他这样哭,下意识抬了抬手,却又狠心移开了眼。
“男扮女装?什么狗屁脖子受伤,其实是为了遮你的喉结吧。”
谢泽言额角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不,”宋灿没想到会被他误会到这种程度,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可以解释的,“阿言,你听我说,我的脖子是受伤了的,是因为我前段时间去做了祛疤手术,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
谢泽言忍无可忍的打断他:“够了!”
“你还指望我相信一个骗子的话吗?你觉得自己还有可信度吗?你想要什么,要钱吗?还是想要什么?”
他拿出口袋里事先准备好的戒指放在宋灿眼前,“宋灿,看看,这是我亲手设计的戒指,这是我打算用来跟你求婚的戒指!”
下一秒,谢泽言对准窗户往外一扬。
他说:“这就是个笑话。”
宋灿瘫坐在地,心痛到无法呼吸。
嘴里喃喃的念叨:“对不起,阿言…对不起,我真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说…”
谢泽言不想知道这个撒谎成性的人要说什么,他看着瘫坐在地的宋灿,残忍的开口:“别叫我阿言,我不是同性恋。”
“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就摔门离开了。
宋灿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痛哭。
他想告诉谢泽言,他不是同性恋。他不是故意要骗他的。
曾经那个连他碰到冷水都会关心他冷不冷的人,就这么让他坐在冰凉的地上,没有丝毫反应。
宋灿哭完之后,默默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跑下楼找那枚被谢泽言丢出去的戒指。
他在草丛里翻找了一个晚上。
甚至还在庆幸,幸好,幸好能找到。
他偷偷试了一下,丝毫不差,就是他的尺寸,戒指设计的非常漂亮,连细节处都照顾到了。
一看就是被人用心的对待着的。
宋灿啊宋灿,你都做了什么啊。
他找不到理由来说服谢泽言,因为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知道,无论是不是故意骗人,他终究是骗了。
谢泽言说的没错,他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恶心的骗子。
宋灿将自己埋进被子里,任由眼泪疯狂落下,甚至不用刻意掩饰自己呜咽声。
甚至有一刻,他想,或许就这么死了也挺不错的。
他微微用力,将自己的口鼻陷进枕头里。
呼吸不顺畅的最后一秒,他想到了医院里躺着的母亲。
不行。
他还不能死。
他猛地抬起了头,剧烈的呼吸新鲜空气。
他要活着,他还要照顾妈妈,他还有妈妈。
后来,母亲也离开了他。
他当时想去买安眠药的,只是被景澜叫住了,他才选择了割腕。
他怕自己的血弄脏房子,将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甚至贴心的把手腕放在装水的浴缸里。
他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放在了行李箱里面,如果可以,他想带着这些一起走。
他最后戴上了那枚戒指,那真的是一枚很漂亮很漂亮的戒指,他真的喜欢的不得了。
只是……
阿言应该不希望他戴着这枚戒指一起赴死,还是不要被他弄脏的好。
他想最后为自己辩解几句。
他想告诉谢泽言,他很爱他。
只是悬停在纸上的笔尖却怎么都划不动下一步。
他有什么资格写这样的话呢。
宋灿自嘲一笑,还是放下了笔。
或许这样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他割开手腕的那一瞬间,觉得实在是太疼了。
疼的不是手腕,而是心口。
内心除了解脱还有不舍。
最后的时刻,他拿起手机想给谢泽言发一个信息,但临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只编辑了一个“我”就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
他想说:我爱你。
这份未宣之于口的爱意,终究是没机会说了。
……
因为我个人原因,后面应该不更了,我把后面的内容简单概括一下哦宝宝们。
主CP:景澜知道沈昱手腕上的玉佛另有来源。
她听见有人说那枚玉佛是他跟一个女孩的定情信物。
她不敢相信沈昱,只能自己试探。
她想让沈昱把玉佛扔了,但是沈昱却冷脸告诉她不行。
二人因此冷战。
冷战期间,二人一起出席一个活动。
景澜被景希芸约到了地下室。
因为冷战,她没告诉沈昱。
景澜被她的妹妹害得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当时景澜怀有身孕。
景澜在医院昏迷不醒。
但其实沈昱手腕上的玉佛是当初沈爷爷为他求来保平安的。
因为沈昱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沈昱将玉佛戴在了昏迷的景澜身上。
从姨妈那里得知当初爷爷为自己求玉佛的寺庙。
可惜当初的住持已经不再见客。
沈昱极其诚心的三步一叩首,最终见到了住持。
住持给了他一个平安符。
那天开始,沈昱每天都为景澜抄佛文祈求她平安醒来。
他不信神佛,却又无比希望真的有神佛,能听到他的祷告,护佑他的妻儿平安。
与此同时,谢泽言查到不止景澜,甚至连宋灿母亲的车祸也是景希芸造成的。
景希芸想嫁给沈昱,成为沈家的女主人,但她不是因为爱沈昱,而是因为她想要沈氏和景氏的公司。
她甚至给自己的母亲下了不能怀孕的药。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直在想办法生孩子,她必须巩固自己的地位。
沈昱和谢泽言联手搞垮了景氏。
景澜成功醒来并诞下了一位小男孩。
沈昱因为这次,甚至去做了结扎手术。
在做结扎手术时偶遇了自己的兄弟:谢泽言。
之后网上爆出影帝江阔与景澜一同进出医院。
传出二人已经隐婚并且景澜怀有身孕的消息。
沈昱一怒之下高调官宣。
沈太太的身份公之于众。
众人哗然。
(差不多就是这些。)
副CP:谢泽言追妻火葬场。
他为了宋灿甚至放弃了公司继承权。
瞒着父母做了结扎手术。
以示自己的决心。
他自己创办了公司。
与宋灿在国外办了婚礼,圆满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