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什么了?”谢晋勾唇,故作严肃冷沉,“但凡厉北琛欺负了你,必须告诉爸,爸找他麻烦!当初他怎么跟我舔着脸说的,要不计代价的挽回你。”
温宁完全被肉麻了一下,赶紧站起身来,不想说这个话题。
“您女儿挨不了欺负。”她挑挑眉,笑一笑,叮嘱父亲,“您记得我说的,过多优思则成疾,放过自己吧,爸,别让妈妈在天之灵也跟着伤心。”
“知道了。”
谢晋嘴上答应,目光却久久凝望着那张相框。
温宁劝也劝不住的,若不是今天敞开来说,她还根本不知道谢晋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妈妈有人惦记,真好呢。
只可惜,她死的太早。
眨了眨涌动的泪光,温宁转身关了书房的灯,轻悄悄地离开。
谢宅客厅里,老爷子已经不在座位上。
她看了看表,晚上九点多了。
老宅的管家走过来送她,说道,“老太爷困了,他就先去歇息了,他着令我,等您从谢老爷的书房里出来,就让我掌灯送送您。
大小姐,现在老太爷可喜欢你了。”
当佣人的,善于察言观色,也知道如今这谢家里,最受谢晋重用的,非这位认回来的大小姐莫属,至于谢二小姐,甭管她以前多么得老太夫人的宠爱,她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文英夫人被赶出谢家家门,谢昀二老爷也不住在这里了。
二小姐更是销声匿迹。
要看谁的脸色还不明白吗。
温宁自然懂管家讨巧的心思,其实她心里觉得好笑。
她从来没想过,要在这谢宅里扬眉吐气,将来也不需要回到这里过那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她淡笑不语,只说,“最近宅子里也没有女主人,还请您多多照顾我父亲。”
“谢老爷的身体恢复得挺好。
只是……老太夫人操心呐,她除了操心方薇的婚事,就是操心着,想给谢老爷再找个夫人,当妈的心,都是不放心儿子的。”
温宁狠狠被雷了一下。
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这位势利眼又封建,掌控欲也强的奶奶了。
还要给爸找老婆?
她也不问问爸能是什么意见?要真是提了出来,谢晋肯定会当场翻脸。
温宁也冷下眉目来,似笑非笑的冷嗤,“管家,这事儿我交代您了,要是奶奶她真的找了这么个女人出来,您就告诉我爸,我爸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只要他愿意娶,那我也不反对。”
谢晋肯定不可能再娶,温宁今晚了结了。
见她这么交代了,管家看她的脸色,也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我私底下也认为老夫人太过操心,谢老爷刚刚离了婚。
这老夫人还是专心的给方薇小姐,讲一门婚事吧。”
温宁刚才没仔细听,这会儿一忖,记得那方薇是深深暗恋着司修远的。
可司修远的心思不是在方莹身上吗?两人都有个私生女儿了。
难不成……
“奶奶给方薇讲的婚事,该不会是那司家吧?”她转头突然问道。
管家愣了下,“您怎么也知道了?大小姐,就是茗山上面的司公馆。”
完了。
不会是司修远吧?那方薇最能撺掇谢老夫人了!
温宁一阵无语,司修远又不喜欢方薇,她跟谢芷音有的一拼,都是狼虫鼠害!
她目光一冷,寻思着是不是要找个机会,敲打一下方莹?
开车从茗山上下来,依次经过各大豪门的府邸。
茗山算是帝都各大豪门的聚集地,从山顶的厉氏庄园开始,依次往下,司公馆,谢宅,再次便是一些年代不久的望族。
以至于山脚底下,现在还有些新建的别墅处于待售状态。
有钱人以能买到茗山的别墅,为自豪,意味着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车子刚驶入山底下的大门,温宁扫码缴停车费,突然余光一瞥,竟看到旁边的售楼部门前,有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的眸光狠狠一僵。
之所以僵住,是因为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谢昀,还有文英。
两人带着一个佣人,佣人推轮椅,文英小鸟依人地站在谢昀旁边,与销售经理颐指气使地谈着什么,舔着一副老脸,竟然还姿态亲密。
温宁冷眼扫过,诧异之外,都快要吐了。
这两个偷情的狗男女,夺 权不成,被赶出家门,他们怎么还有脸出现在茗山的?
若是让爸爸看见了,多少会被气得添堵。
温宁冷冷皱起眉梢,想了下,还是干脆地下车。
‘噼啪’地关门声,引起了售楼部那边的注意。
路灯发亮,文英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猛然就看到温宁下车,带着一抹气势汹汹朝他们走过来,她眼睛那鄙薄之色,令文英霎时僵了脸。
但转瞬即逝,她眼底迸射出阴毒,恨不得隔空,将温宁生生撕碎似的怨恨。
“你这个小贱人,过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向你二叔打招呼?”
文英戒备的骂道。
谢昀也扭过眸光,定在温宁脸上,阴冷不已,他倒是似笑非笑的打招呼,“温宁,刚从你爸爸那里下来?”
“原来你们俩还知道这是茗山,是谢宅老宅的地盘啊。”温宁讽刺地盯着他们两个。
看了眼售楼部,心里猜的七八,冰冷嗤笑,“怎么,大半夜过来看房子。
文英阿姨,你哪里来的脸,和私通的小叔子来买房,你们要在茗山脚下卑微的共筑爱巢吗?
我爸就住在上面!
你一张老脸不要也就算了,我爸还要脸!
你贱骨头没有底线吗?”
“你住口!你这个嘴毒的小贱人,仗着自己现在掌管了谢氏,挤走了芷音,你还敢骂起我来了!
我想在哪里买房,关你什么事。”文英气恼地叫嚣,一张脸都要扭曲了。
售楼部经理也是认识她的,之前她可是谢夫人,经常出入老宅。
但花钱的就是大爷,谁敢有微词。
没想到现在被温宁骂骂咧咧,全抖搂出来了。
谢昀和她,顿时像被撕开了遮羞布,两个人都铁青了脸。
温宁冷笑地不理会她,直接对谢昀道,“二叔,您要是还记得您是谢家的二爷,就不要做这种让人唾弃的恶心事。
您现在被架空了,是我爸念着兄弟亲情,没有治你的罪。
否则,你在谢氏搞得那些手脚,足够你去坐牢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