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芷音的嘴里听来,那个厉北琛几乎是十恶不赦了!
芷音对她说:她想抢回孩子,惹怒了厉北琛,厉北琛怕医院的人发现,遂将她绑到郊区,随意丢弃她,如果那个男人歹毒成性,怎么会没有在她身上造成别的伤口呢?
她刚才赶到树林时,看到芷音满脸的血,定以为她被男人打得身负重伤,她眼睛里都喷出了怒火。
如今检查的情况看,厉北琛没有对芷音造成致命伤。
“医生,都仔细检查了?”莫子清再次问。
“是的,MISS莫。只是小姐的剖腹伤口狰狞,可能被剖腹时没有打麻药。”医生检查着又说。
莫子清一愣,容颜恢复冷意,看来这个厉北琛对芷音还是太恶劣了。
“好好帮她治疗。”莫子清站在急救室里,环视森白的房间,视线看向窗外的医院,又问这名医生,“昨夜和前夜,医院里来了不速之客,对我女儿强行剖腹,你们难道都没听到一丝动静吗?”
她觉得蹊跷。
刚才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圣母医院的医生,露出惊慌的表情。
说明,厉北琛潜入医院,都是秘密进行的?
这名大胡子医生摇了摇头,“抱歉,我两天都是白班,医院这两天看着也很正常,我没有听到医生或是何人呼喊救命。”
“没有人喊救命?”莫子清清锐的视线,慢慢落到了芷音的头上。
她那么惧怕那个厉北琛,被他潜入医院挟持,她难道没喊救命?
说起来,也有个疑问,她出差三天,芷音是前夜被剖腹的吧,为何不及时向她求救?不向她求救也罢了,芷音难道也没有向医院方面求救?
是厉北琛威胁了她,还是里面有别的原因?
莫子清拧了拧冷白的眉心,她总觉得芷音说的不够清楚,似乎只能通过监控来调查这个厉北琛了。
只是——
一个小时后,erik来到谢芷音新入住的病房,将对医院调查的结果呈上莫子清,他摇了摇头,“董事长,我亲自去芷音小姐住的独栋别墅保安室调取了监控,然而,这三天里别墅的监控却都没有了,安保部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应该恢复不了了。”
莫子清捻了捻冰凉的手,幽凉的眸眯起,“监控缺失?故障还是人为?”
erik看了眼床上的谢芷音,董事长听女儿说了一遍情况,却还要亲自查一下医院的监控。
说明,董事长缜密,也说明,她想亲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所以他压低声音,“安保部说人为的可能性大。”
“那是谁删了监控?”莫子清低喃,目光若有所思。
床上偷偷醒来的谢芷音急了,压着奄奄一息的嗓子痛心道,“咳咳……想不到厉北琛事情做绝,竟然还处心积虑删掉了监控!
妈,您不了解他,他非常狡猾,做事不留痕迹,他这是不想让您看见他的模样,而认出他,找到他!”
莫子清一双杏仁眸清清冷冷,里面的情绪看不清。
她扭头看向谢芷音,“你这样说也合理,毕竟是他潜入医院逼你剖腹,犯法做歹。但是……他一个华国的人,居然能在圣母医院里如此手眼通天,而且还是那么仓促间,他的手段未免也太强了。”
谢芷音听着她疑问,目光微变。
不愧是温宁那个贱人的亲妈,莫子清想法太多了!
她赶忙说,“厉北琛还的确有这样旁门左道的本事,妈,他和谢宁不诡计多端的话,我能被他们逼成如今这样惨吗?”
莫子清见她絮絮又要落泪,低声说,“我不是不信你的话,只是想调查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几只手几只脚,敢在德国如此虐待你!芷音,当夜给你接生的医生是谁?”
嘴上说着信任她,可她莫非还要找接生的那个德国医生询问?
谢芷音怕露出马脚,是绝不想莫子清追根究底的调查的。
她含糊其辞,“妈,厉北琛丧尽病狂不给我打麻药,我疼的抽搐,不记得那名医生是谁了,但我猜测,那名医生肯定被厉北琛灭口了,他还杀了我的保姆,他就是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他竟然敢在德国杀人,这么狂妄?”莫子清愤怒之余,还感到不能置信。
华国的厉氏集团到底是个什么公司,能培养出这么目无王法堪称变态的继承人?
况且,芷音当初是看上这个厉北琛什么了,既然他如此恶劣,杀人又夺孩子的话。
莫子清简直想不通了。
难以相信,芷音和这个厉北琛深深爱过?
她脑门有些凌乱,乱中取静,她思忖着,眸光沉谧,向erik要来她的工作手机,“既然这个厉北琛跑到德国来为非作歹,目中无人,我倒要向熟人好好问问这号人物了,了解了他的底细,也好对他和那个谢宁全盘掌握。”
她出差之前和傅申东约定,回来后就找个时间,详细谈谈华国的情况。
她有记忆以来,一直在德国,对华国陌生而未曾踏足。
可谓,一切都不了解。
但傅申东作为华国分司的董事,定然知晓帝都不少豪门的人和事情。
一旦莫子清取证,厉北琛的确如此恶劣,那她便要动手了。
她走到病房门口,将跨洋电话打通,还未说话,那边接听的秘书说了几句什么,莫子清脸色骤然大变,嗓音不复沉静,“你说什么?傅申东董事出事了?他出了什么事,遇袭?这不可能……”
erik蓦地上前,蹙眉守在莫子清身旁。
两人的身后,谢芷音清清楚楚的听到莫子清压低却震惊的嗓音。
她的太阳穴微微跳动,既忐忑又得逞,眼角闪过细微的暗凉。
紧攥拳头。
电话里那边又说了几句什么,莫子清已经无心再细听,只捕捉到一句:傅申东董事目前被送往医院抢救,人已经昏迷……
啪。
莫子清挂断电话,抬手细贴眉间,erik问询,“分司的那位傅董为何出事了?”
“目前还不知晓什么情况。”莫子清抿唇,对方秘书说傅董遇袭很突然。
身后,蓦地传来谢芷音怯懦的声音,“妈,对不起,我无意听您打电话的,只是那位傅董对我也有恩,曾收留我在墨东短暂任职,现在我无比的后悔啊。”
“后悔,为何?”莫子清转身,莫名地看向谢芷音。
谢芷音捂着脸愧疚地哭泣,“这一定是厉北琛对傅董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