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保姆有些害怕,她刚刚对厉北琛说了些实话,面对男人强大的气场,她怕死,不敢不说。
可二小姐才是她的主子,她的家人还被文英控制在国内。
刘保姆想弃暗投明,但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谢芷音,
眼下畏缩在那,也是知道二小姐怀疑她了。
见她还是不动,谢芷音心里气坏了,嘴上呜咽凄惨地哭泣,“刘姐,我说话你听见了吗?就算你投靠了厉北琛,也可怜可怜我,我的肚子还在渗血,我不想尿在床上,以前我和妈妈都待你不薄啊!”
刘保姆在谢家做了半辈子佣人,被文英连威胁带收买,一直是二小姐身边的心腹。
甚至也帮着二小姐针对过温宁。
直到,她看见二小姐夺走大小姐腹中的胚胎, 这大半年怀孕,虐待胎儿,她于心不忍了。
可,她现在也不敢贸然反抗谢芷音,万一家人有个好歹……
只是陪她去一趟厕所,应该不会发生什么。
刘保姆只好上前。
特助拧眉拦住保姆,凌冽的目光瞥谢芷音,“我让医生拿袋子给你接尿!”
“你这个厉北琛的走狗,非要这么羞辱我吗?我现在被你们控制,跑也跑不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不要用尿袋,死都不要。”
谢芷音疯癫了一样的吼叫。
特助皱眉,想她也逃不了,懒得听她像个疯子一样嘶吼。
他没再做声。
刘保姆这才上前,扶着谢芷音下床,慢吞吞地走进卫生间。
特助就在病房中间看着,“不准关门!”
“你变态啊,我尿尿你也要看!”谢芷音铁青了脸,无法,进去后就把水阀的水流声开到最大。
刘保姆老实地要帮她解开衣服。
被谢芷音一把攥住手,她看着虚弱苍白,可阴狠的力道吓人。
刘保姆带着几分惊惧地抬眼,就看到二小姐眼冷如鬼魅,死死盯着她,用极低的声音问,“厉北琛问你什么了,你都说了?”
刘保姆见她瞬间变脸,心想她果然是找个借口要审问自己。
她连忙摇头,“二小姐,我没有说什么,您也知道,我整天被你关在酒店里,知道的消息有限。只有那天车祸,您让我去圣母医院监视那个外国男子,看他拿了您的头发,这件事我没有告诉厉大少!”
刘保姆也怕自己说漏了什么,招来杀身之祸。
她想着,以厉大少的聪明,应该很快会查出什么。
自己夹在中间,两头都不想得罪,她都不想死啊。
谢芷音扫了眼外面,一把捂住刘保姆的嘴,阴冷地泄愤,“谅你这个蠢货也不敢说太多。”
她凑到保姆的耳朵边,眯起眼睛用气音道,“你要是不想死在我手里,就偷偷给我弄个手机来,我有用。”
“什……什么?”
谢芷音的手机早就被厉北琛扔了,她现在就是个半死不活的人,落在他的监控里,要想联系外界,要想逃跑,她谁也联络不到。
明天莫子清就要回来了。
厉北琛又滞留在医院不走。
如果莫子清知道她剖腹产了,势必会问医生医院里发生了什么。
一旦她调查,厉北琛再现身,两人撞见,就全完了。
谢芷音冥思苦想了很久,得立刻让厉北琛离开德国!
她想到了办法,现在就缺一个手机。
“去弄手机,不然我让你今晚就死在卫生间!”
“二小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刘保姆知道她们的手机都被厉北琛取走了,为的就是控制她们。
现在二小姐要用手机,她一定没什么好事。
如果她帮忙去偷,又站在了厉北琛的对立面,被发现她也没有好下场!
她不肯去,使劲地摇头。
谢芷音坐在马桶上,气得肚子伤口直迸血,但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阴冷的双手犹如死神,抓住保姆的脖子,“你猜你现在淹死在卫生间,外面那个厉北琛的特助会不会管你?
他们不会管你一个区区佣人的死活!
你还真想投靠厉北琛吗?我怕你和你的家人,都没那个命。
别忘了,你全家老小都在我妈手里,你要是不听话,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立刻让我妈烧死你的家人,你信不信?”
“二小姐,你太过分了!”刘保姆哭红了双眼。
“你就是死都不能背叛我。去!帮我办成了这件事,我就放你回国。”
刘保姆一心只想摆脱谢芷音了,回到国内,她再救出她的家人。
在厉北琛和谢芷音两个人间,她谁都不能投靠,谢芷音要用手机,眼下也只有帮她拿到……
她擦掉眼泪,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卫生间。
特助拧眉扫了过来,“谢芷音怎么不出来?”
刘保姆尴尬的摸摸袖子,“二小姐有恶露,让我去帮她买点卫生巾。”
特助只有一个人看守,他是绝不能离开房间的。
他摆了下手。
刘保姆一个劲儿地跑了。
深夜时分,刘保姆提着一袋东西回来,特助仔细搜查过,全是女人用品。
他又搜了搜保姆的上身。
刘保姆畏缩地站着,直到他说‘进去’,她才跑进了厕所。
谢芷音捂着腹部的伤口,抬起那双阴狠的眼睛。
刘保姆从自己裤头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手机。
“帮我守着门。”谢芷音用嘴型道。
她迅速编辑了两条短信,一条发给李承聿,一条发给她在比尔登酒店的保镖。
她阴沉不安的眼角,狠狠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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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新生儿科病房昏暗的走廊里。
秘书带回来手机上拍到的照片,给厉北琛看,“厉总,我打点保安室,查了三天的监控,终于查到是这个男人送谢芷音入院的,院长竟亲自迎接他!”
男人?
厉北琛火速拿过来一看,是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年轻男子,穿工整的黑色西服,神色肃穆,一副精英的模样。
谢芷音口中那个李承聿的亲信,德国本地财阀,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厉总,这个男子难道是MD总集团的员工?可他如此年轻,若是一个普通员工,应该得不到院长亲自接待谢芷音的程度吧?”
秘书猜测着,厉北琛盯着手机拍下的录像,眯眼,“你看他神色肃穆,公事公办,一身西服似乎还有点身手,这样的人跟你一样只是秘书级别。”
“他是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