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雨菲小姐可能受伤了,您要不还是去看一下,霍少?”手下汗涔涔地又道。
霍凌一双桃花眸深邃又晦暗,明明冰冷,可又情不自禁浮动起波纹,他沙哑的嗓音呢喃,“她还怀着孕……”
但一想到她肚子里的‘野种’,他的脸廓霎时阴沉。
该死的还关心那种女人做什么?
可他长腿已经不听使唤地下了车,大步迈进霍氏医院的大厅里,边走边拧眉问手下,“祝遥遥突然回了榕城,是有什么事吗?你打没打听?”
“我哪儿来得及呀?霍少,再说了您之前交代过,关于那个祝遥遥的消息您不允许我们提的……”
霍凌眼皮一掀,阴沉,“老子是说了不提,可没有封你们的嘴!蠢如猪。”
“……”手下也是一阵无语。
您口是心非,心意难测,这谁看得出来?
到底是该提还是不该提?
“那我马上去打听下,祝遥遥什么时候回榕城的,关键您这两日整天喝醉,跟老爷子对着摆烂,一醉就是一宿,我们也不敢因为一点小事随便打扰您啊。”
霍凌顿了下脚步,狭长惊艳的桃花眼垂下,最后说,“她的事,都不是小事。”
“……”手下悄悄看了眼他英俊的五官,无边眼镜下,眼神还是很深。
看来,这场情商,霍少受伤匪浅。
那天在顾大少面前说的那么恨祝遥遥那个女人,还是在放狠话呢。
“唉,我记住啦,霍少,以后会多替您关注下这个祝遥遥……”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祝雨菲的病房附近。
祝父祝母正一脸急色地冲进去,“雨菲!雨菲啊……”
霍凌见状,想到祝遥遥那娇小的身体,还怀着孕,她单枪匹马来找祝雨菲的麻烦,祝雨菲又不是什么好鸟,他脸色凛厉也大步走了过去,“祝遥遥——”
病房里已经乱糟糟的一片,充斥着祝雨菲惨痛的嘶吼声,“啊……我的手腕,爸爸妈妈我的手腕!祝遥遥她割了我的筋,啊……这个疯子,疯子!”
"什么?祝遥遥!老公,你马上报警!抓这个毒妇!"祝母看到满地血,吓得脸都瘫了。
祝雨菲从床上滚到地上,疼痛让她的脸白如厉鬼,她那只手白森见骨,血水喷涌,她另一只手还死死的抓着祝遥遥的衣服。
血水糊了一地。
祝遥遥随她抓弄,护着自己的肚子,此刻竟十分冷静了,她擦干净刀上的指纹,“谁看见我割了?不是你自己想自杀逼霍凌娶你,结果伤口不深你自己又加了一刀,不小心割坏了筋脉造成终身残疾吗?
恭喜你,如愿以偿,以残废嫁入风光的霍家。”
她蹲下来,逼近面无人色的祝雨菲,双眼猩红全是疯狂的情绪,压低声狠笑,“你给我爸喂毒药,以他的生死来逼我嫁给霍祁,我当然要送你一份大礼。
祝雨菲,别惹走投无路的人。
你们大可以去报警,说我割你脉了啊,那咱们就来明的,你刚才说怎么残害我爸的,我全都录音了。
大不了,你嫁不了霍凌,你们祝家三口,身败名裂,豪门梦破碎!”
"贱人,你敢录音?"祝雨菲脸色微变,不过很快又冷笑,“警察最多查到是霍祁派人喂的药,要是能查到我头上来,我算你厉害。而且,你敢鱼死网破,代价就是你爸三天内必死无疑,我看你要不要同归于尽。”
她是明白祝遥遥赌不起他爸的命,祝遥遥太爱他爸爸了。
祝遥遥自己也知道,录音现在交不了,交了也未必能定祝雨菲的罪名。
一切都是她预谋的,计划一步步,她必然销毁了所有指向性的证据。
所以她一了百了,“那就祝你豪门梦成功,同时成了残废。”
“我以后会是霍凌的夫人!等霍凌继承了墨东集团成为华国在厉大少之上的男人,你看那个时候我怎么收拾你,我要让你,让你妈,让你那个白痴女儿一个个都生不如死,记住,是生不如死。”
祝雨菲捂着自己的手腕,发抖地宣誓着她的仇恨。
她眼尖地瞥到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而来,是霍凌!
祝雨菲眼神一转,凑近祝遥遥耳畔,“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觊觎过霍凌,而我将来要用你喜欢过的男人,狠狠将你们家拆骨入腹!
结婚后他迟早会爱上我的,到时候吹吹枕边风,你以为他还记得你祝遥遥是谁?我要给他生三个孩子,阿凌已经答应我了,我这次自杀后,他对我百依百顺得很,我和他连婚礼细节都商量好了。
你看他,自从知道你坏了野种,根本对你嗤之以鼻。
不然,他怎么会连你爸出事都不过问呢?
他的心已经回到我身上了,你输得很彻底,求人无门呐,真惨!”
不管祝雨菲说的是真是假,祝遥遥的心口犹如有一把刀在慢慢割裂血管。
她爸爸出事,归根结底,有没有霍凌的原因?
他不是加害者,可他是一个因。
没有他、和他的纵容,祝雨菲不会揪着她不放,她爸爸也不会被污蔑杀人,心脏病发被关押,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而他?他居然要和祝雨菲结婚了,他们商量好了盛世婚礼。
还商量好了要生三个孩子。
那么,她的孩子呢……她肚子里这块肉是他的血脉,此刻痛得不像话,痛到她要窒息了。
她口口声声说要打掉,其实内心一直不舍得啊。
现在,他却要扬言生三个孩子。
一瞬间,祝遥遥对霍凌的恨意,涌上眼睛。
她嗤笑地看着祝雨菲一脸的炫耀,仿佛割裂她的手腕还不足以解恨了,她势必要撕毁祝雨菲幻想的幸福,祝遥遥淡淡笑起来,“你不要觉得自己侥幸,霍凌,他不过是个我用过不要了的男人!
我很喜欢他那种眼神都在我身上转的时候,每当他对我动心,我就知道你恨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和他暧昧呢?就为了折磨你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啊。
祝雨菲,我还告诉你,其实我和霍凌上过床了,他迷恋我,失忆了还记得那种滋味。
你看他,对你特别恶心吧,碰也不碰。
我拿捏过他,现在也算玩腻了,给你,也就你捡个二手货还得意洋洋。”
“你……你和他睡过?你这个贱人,贱人!”祝雨菲大受刺激,咆哮着站起来扑向祝遥遥。
祝遥遥恨不得她被刺激得疯掉。
她赤红着眼睛,仇快地转身想离开病房,却霎时僵住了。
霍凌站在门口,单手插袋,高大的身体犹如冻住的雕塑,那么渗冷阴森地注视着祝遥遥,冰冻三尺的沉默,良久,他发出一声轻缓的嗤笑。
寒意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