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墨宝送回家后,温宁来到了谢氏总部。
她一路经过,听到秘书室有不少人在议论厉北琛被抓走的事了。
最近的厉家,几乎承包了帝都新闻所有热点。
温宁垂眼,走进谢晋的办公室里。
徐特助码着一些文件,先将谢氏的工作说了一遍,然后看向温宁,“大小姐,我听说厉氏要把保险,酒店,半智能那些子公司都卖掉了。”
温宁把钢笔摘开,徐特助是总助,业内的消息他会第一时间搜集。
“应该是厉氏的资金周转不过来了。卖掉也是当下明智的选择。”
温宁说着签字,突然忍不住问道,“厉氏这个决定是谁做的?”
“小道消息,自从厉北琛被警察带走,现在是患脑梗的厉振沉勉强坐阵,
他们厉家别看是华国第一家族,像厉北琛这样的经商天才却很少,二房三房都不能独当一面。”
徐特助说着,想起什么,递过来一份邀请函,“对了,过几天帝都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商业拍卖会,这次主要拍卖的就是厉氏庄园。”
“厉氏庄园?”祝遥遥跟温宁透露过这个消息。
但消息成真,温宁还是一阵错愕,她印象里,厉氏庄园是比皇宫更璀璨而厚重的存在。
温宁轻声,“厉家最终还是潦倒了。”
“没有办法啊。”徐特助也唏嘘,“他们现在太需要资金了。
厉家庄园可是茗山之巅最伟大的建筑,它的奢华和气派秒杀茗山下的其他豪门。
据说当初厉振沉选址在那里,就是传言茗山顶有紫气东来的祥瑞。
做生意的都图吉利,谁都想抢这座庄园吧。
不过我也打听到,苏家已经暗中跟各豪门敲边鼓了,让其他豪门压价,不许超出竞拍价。”
温宁鄙夷的冷眼,“这个苏家真的是卑鄙。”
从搞垮厉氏开始,苏家就没有一点正当手段。
甚至以温宁所知,苏清国和苏琴恐怕十几年前就把顾西城这个间谍放在厉家抚养了。
真是欺人太甚。
就苏清国这样的小人,也不知道怎么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心里扭曲吧。
“是被逼。但现在其他豪门,恐怕除了司家,都以苏家马首是瞻了。”
徐特助无奈地说,“邀请函都发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听说所有帝都的富豪哪一天都会去。”
温宁可没打算去贴苏家。
“我去干什么,我也买不起。”她摇摇头,像厉家庄园这样的,至少上百亿起步。
将心中微妙的情绪倾散,说到底,厉家二字,也与她无关了。
“工作。”
徐特助笑笑,为她摊开文件,拍马屁道,“大小姐,您往这一坐,特别像董事长!
您这个状态就对了,只管搞好我们谢氏,您现在熬出头了,渣男则自有报应,这就是老天有眼。”
温宁愣了下,虽然厉北琛的确是个魔鬼,但她没想到,她身边这些人也会把他当做恶魔。
也许是他对她做的事,太令人气愤了。
她赶紧驱散思绪,“你给我爸当特助时,也这么闲聊上司的私事吗?”
“额,我错了,马上出去。”徐特助收起那张邀请函,红着脸赶紧走了。
-
夜晚。
看守所里。
厉北琛被关在十多人一间的牢房里。
“吃饭!”
门卫粗鲁地把饭菜和水扔到门口,昏暗的光线里,厉北琛看了眼飘出气味的馊汤,眼神沉冽。
喉头有些刺痛,他只能拿起那杯水喝下去。
可是喝了水不到半个小时,他突然感觉全身一阵无力。
冷汗和心慌的感觉,从心脏不断传达到四肢,厉北琛感觉不对劲,站起身来。
这时,牢房里其他吃完饭的犯人们暗暗对视几眼,他们纷纷也站起身,抹了抹嘴朝厉北琛噙着阴笑围了过去。
“干什么?”
男人何其敏锐,迅速感觉到这气氛不对,
厉北琛黑眸一缩,反应了过来,这些人恐怕是要针对他的。
“谁指使你们来的。”
可是他察觉的太晚了,他骤然发觉身体已经使不上任何力气了。
“呵,厉大少你现在感觉如何?
你以前呢高高在上,我们这种普通人看都看不到你一眼,不过现在,你居然和我们待在同一个牢房,缘分啊,我们能不好好‘认识认识’你吗?”
为首的一个魁梧肌肉男说着,二话不说就拿起一张椅子,砸到厉北琛头上。
男人一下子被砸倒在地,他明知道有危险,可该死的身体做不出举动。
那杯水里到底被下了多重的药剂?!
厉北琛咬牙爬起来,可紧接着,二十来号人就马不停蹄的撞到他身上,死命的拳打脚踢。
厉北琛抄起椅子,动作迟钝地砸过去。
平时,他对付这些人不在话下。
但他现在,显然势单力薄,身体被药控制了,他不断被人挨打。
很快,他的额头,脸廓,身上不同程度的流出鲜血。
血漫过男人英俊的五官,他痛得狰狞,就在他快被打晕过去时,他突然看到那个高大个掏出一把匕首,猛地扎向他的膝盖,一路往上划开皮肉。
“滚。”厉北琛用尽力气阻止,可他粗沉的嗓音很快变成撕心裂肺的低叫。
那个人划到了他的腹部,狠戾地一刺!
“啊——”厉北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过去,腹部那个地方血流涌出,传来尖锐的痛楚。
他死死的攥住了拳头,喉间发出闷哼。
“呵,厉大少,像你这么身强力壮的男人肯定很风流吧,听说你把谢氏的姐姐妹妹都搞了。真让我们羡慕,以后当个太监如何?”高个子看到他西裤上全是血,恶狠狠的笑了起来。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厉北琛低吼道,他五官苍白,剧烈的疼痛反而让他的混沌的意识恢复了一点。
他用掌心别住匕首,生生划开血肉,一脚踢开了高个子,整个人双目猩红。
是谁这么狠?派这些人来要他的命脉?
是顾西城?是苏家?还是谁?!
他瞳孔血色弥漫,用力捂住伤口,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跑向牢房的大门,“来人!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