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清楚,你如果不说实话,是什么下场。”
温宁站在她面前,“你现在被软禁,等同于阶下囚,墨宝不再是你的筹码,我知道他是被谁劫持了!
厉北琛也知道了。
你不想我去告诉厉北琛,是你和谢芷音串通,你们合伙把墨宝藏了起来吧?”
“你胡说八道!我早就告诉你们了,我不知道墨宝怎么丢的?”
黎向晚正因为十分清楚,一旦她不能再拿墨宝的下落当筹码,她对厉北琛再也没有任何价值。
厉北琛会亲手解决了她。
她要一个活路。
温宁低下头来,抓住她的头发,“我不要听结果,我要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把墨宝弄丢的?还有沈棠当晚的行踪呢?她也丢过吗?”
黎向晚思绪紊乱,紧咬牙关,“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只能告诉你,我的人先把沈棠和墨宝绑架到那座山的破别墅。
后来他们突然告诉我,墨宝不见了。
你以为我的人没有去找墨宝吗?我也找了半个晚上!
我压根不知道是谁截胡了你的儿子、还有沈棠。
至于你说什么谢芷音,我根本不认识 !
我哪知道你和三哥得罪了什么人,他们盯梢我,暗中捡便宜呢!
我之所以一直隐瞒,不过是想利用墨宝的失踪,为自己保命罢了。”
“你没有和劫持墨宝的人碰面?”
“没有!”黎向晚的确,也是后来通过猜测,才知道,有可能是谢芷音暗中操盘。
温宁仔细筛选她的话,眸光一厉,转移重点,“你说沈棠也被截胡了?”
黎向晚见她不再纠缠墨宝,以为她信了自己的说辞,赶紧点头,“沈棠和墨宝是一起不见的。
只不过墨宝找不到,而沈棠却被送回来了。
我猜测,肯定是她病的快死,没有利用价值了,对方才不劫持她。”
温宁拧眉,手往下,用力掐住黎向晚的脖子,扼住她的呼吸,她瞳孔凌厉如刀,“沈棠中间消失了多久?”
“我,我算算……大概四个多小时。”
“她被送回来时,状态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
“想!”
“咳咳……”黎向晚无法呼吸,看着温宁疯批的样子,有些害怕,“我的下属说,她昏迷了,嘴唇发乌好像中毒了一样,但是有呼吸,当时我想赶去那座山里,可是三哥和你已经找到地方,我吓得赶紧跑回了榕城。”
温宁对她的供词,并不得十分相信。
她一鼓作气,不让黎向晚有片刻呼吸和思考的时间,“你有没有对沈棠虐待?比如用针筒扎她脊柱!”
“我……我没有,当时我知道三哥怀疑我之后,我也怕她死啊,哪还有时间虐待她?”
温宁眯眸,她故意说是虐待,黎向晚否认了。
但凡黎向晚对沈棠的脊髓注射过什么,她不会是这种意外的反应。
那么,沈棠消失的这四个小时,可能是在谢芷音的手里。
她有足够的时间,对沈棠的身体做些什么,比如,注射脊髓化学物或剧毒!
温宁头皮发麻,阴谋论站住了一丝脚跟,如果沈棠突然的重病,是一场蹊跷、是预谋呢?
她对谢芷音,不寒而栗。
谢芷音对医学,到底懂多少?
“你不认识谢芷音?不知道是她绑架了墨宝?”温宁回到话题的原点。
她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黎向晚本能地心虚,“我真的不认识,但凡我知道是她劫走了我的人质,我早就拿出证据在你和三哥那,脱罪了,何必被三哥禁足,黎家落魄!”
温宁心想,她即便知道,也没有证据,证明是谢芷音。
从她这里,温宁得不到什么,她眯眼,“你写一份保证书,有法律效应的,日后查出,你说了谎作伪证,是要坐牢的。”
黎向晚犹豫了。
可她想到和谢芷音的通话,她硬着头皮写下证词,还签了字。
温宁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黎向晚躲进卫生间里,望着镜子里脖子上的掐痕,她眼底闪过浓浓的恨。
如果不是温宁,她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被温宁踩践。
谢芷音是摆了她一道,但她更恨温宁!恨不得这贱人粉身碎骨,她两个儿子去陪葬!
而且,威胁谢芷音合作的机会也来了,她迅速发短信:“谢二小姐,我可没有承认你绑架墨宝的事实,为你兜了底,否则,我的口供能让厉北琛立刻弄死你。
作为回报,你得帮我摆脱榕城,我想从这里‘消失’,黎家,也需要你帮助呢……
我能提供的价值:比如,关于三哥,你想了解什么,我事无巨细告诉你。
我们合作吧!让温宁早点死!”
谢芷音看到这条短信,气的脸色都青了。
她没料到,黎向晚这种小人物,暗中觊觎上了她,并且,成功威胁了她。
她不能让黎向晚对厉北琛开口!
黎向晚想利用她,逃过厉北琛的‘追杀’。
她只能先答应,黎向晚的条件。
-
次日,温宁将在黎向晚这里问询的结果,告诉霍凌,也是想借他的嘴,让厉北琛知道,关于墨宝,她没有收获。
但沈棠的病,她却收获不小。
她心里揣着一个七八分的猜测,急于想知道,沈棠的身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改变,有没有剧毒,或者残留的致癌化学物。
但,她寸步难行,关于沈棠的病情,杨大夫进行了封锁。
他遵循厉北琛固执的命令,对于沈棠的病因,杨大夫讳莫如深,只字不提。
包括后续的治疗方案,具体所患的病种,杨大夫依旧三缄其口:“温小姐,您只要知道,沈夫人的治疗,会按部就班进行,她有一半的治愈机会。
厉总不会让治疗,出现任何意外,就行了,好吗?
如果您留下来照顾沈夫人、陪伴她,我欢迎,多余的,您就别一意孤行了。”
温宁仔细想,他们很怕她知道病因?
厉北琛究竟为什么很怕她知道,沈棠患了血液病,脊髓坏死,需要捐髓,才能痊愈?
他不知道沈棠背脊上那个针孔,那他还没有怀疑到谢芷音的头上。
他和杨大夫,找出来的‘病因’,是什么?
为什么,如此忌讳她?
接下来的几天,她照顾沈棠,呵护陪伴都是红着眼眶的,看着沈棠一点点衰竭,流失生命,她想,厉北琛也一定亲眼目睹过这种惶恐,身为儿子,他必定心如刀割,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治沈棠。
她甚至可以理解他的用心,难过,与绝望。
也终于知道,他为何那么在意谢芷音的健康,流点血,咳嗽两声,他都紧张。
无非,他是在紧张沈棠的命。
既然有苦衷,既然她也知道了他的苦衷,她想回去问他,为何要隐瞒她?
和谢芷音交往,是有所企图的交换,他完全可以坦白!
如果他愿意坦白,那她就把对沈棠患病的猜测,都告诉他,那个针孔有大问题,只有把沈棠的病情摊开,他不再捂着,她才能揪出病因与背后的元凶……
眨眼一周过去,温宁要回帝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