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琛忍耐着刺伤的痛楚,没有发出一点声,强撑着身体站起,挡在她面前,与三个歹徒搏斗起来。
可那一刀太致命了。
没几分钟,他就体力不支,被歹徒踹翻在地,刀柄拔.出来,他们还要刺他!
温宁死命的爬起来,举起那个火把冲过去,“别动他!否则我烧干净这间屋子,我们同归于尽!”
三个蒙面歹徒面面相觑,显然,闯入了这个男人,今晚的计划就已经失败。
他们如果再把这个女人弄走,行迹肯定会败露。
为今之计,逃是上策,不然都得被警察抓住!
歹徒看了眼温宁疯狂点在酒上的火把,迅速丢下他们,跑了。
温宁颤抖着将火把举高,走到没有洒湿的地面,才敢放到地上,用脚狠狠踩灭。
做完这些,她呼吸凝滞,迅疾转身。
厉北琛高大的身躯躺在地上,一条长腿蜷曲起来,他在发抖,很痛。
温宁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复杂,看着他身上的血流到了地面,很多,她惊惶不安!
她一言不发地扶起他,往地库的门口逃窜。
“他们上锁了……”厉北琛喘气出声,他听到了铁链的声音。
温宁爬起来撼动铁门的锁,大铁链挂在上面,死死的困住了他们。
“你怎么进来的?”
“有三道门,进来时他们只锁了第一道。
出去时,他们肯定全锁上了。”
“警察呢?”
“我给了这边的位置,但不是谁都能找到你的耳环,需要时间。”
厉北琛的呼吸渐慢,唇齿惨白,大手攥力,抓住她的小手,他让她回到他的面前,
温宁从刚才,便一直不直视他的眼睛,经历生死的惊险,让她的心架在过山车上,紧绷的呼吸随时会崩溃,他为什么会来救她?她想不通这个问题……
厉北琛打开手机,看了眼信号,无。
他借着光源,神色痛苦,眸光却仔细扫视她的全身。
直到确定她没有受重伤,完璧无损……他松了口气。
那口松弛的呼吸,被温宁听到了。
她突然就崩溃了,将猩红的目光放到他英俊绝伦的脸上。
她吼着问,“你来干什么?!”
她想问,你不是不接我的电话吗!
你不是见死不救吗?
你不是和谢芷音约会,宁愿带着她去榕城见家长,都不来救救我吗?
她哭得颤抖。
厉北琛握紧她的手腕,心脏滚动,看到她脆弱绝望崩溃,他的瞳孔也猩红。
“温宁,你别怕,我在你身边。”
他抿着唇说。
温宁的心,好像被挖了出来,片刻间被他握在手心。
在绝望时,她恨透了他。
可他出现时,她的恨变成无处发泄的暴怒情绪,“我不需要你这样!我不稀罕你假惺惺!你不是有重要的事重要的人要陪吗?我是你丢弃的人!”
她悲愤的走不出来。
厉北琛何尝不是,千万句要说,可哪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低低地看着她,“我今晚的确有很重要的事,”
苦涩一笑,他呼吸粗重的咽尽痛苦,“可,没有谁比你更重要……”
他抛弃了母亲的生死……他最终为了这个女人,不孝。
他的低喃几乎让温宁觉得是梦幻,她想再听清楚一点,可他却闭嘴了。
深邃的眼睛,也微微阖上。
温宁这才像被抽醒了神经似的,迅速按住他宽厚的手腕,脉搏虚弱!
这几十秒,他的血又不知流了多少。
“我、我先为你止血。”
“恩……”他虚脱地滑倒在地上,靠着墙。
也许没有力气了。
温宁捡起他的手机,照在他精硕的身上,肌理分明的胸口,5厘米宽的匕首,刺烂了血肉!
血水往外喷!
她刚才没看清楚,这会神经都在发抖,“我没有带针灸在身上,血脉封不住!你这样怎么办,再流下去会大出血休克……”
“镇定点,温宁,把我的衬衣撕了,先绑上。”他说。
对,对……
她太慌了,起身捡了些酒,掏出他的打火机,点燃在布条上,“我给你消毒,忍一下。”
火焰烧灼他前胸后背的伤口。
他疼的打颤,温宁怕他咬舌头,“你咬我肩上。”
“算了。”他不舍得伤她。
消毒完毕,他的嘴角也涌出血迹,是他咬自己咬的。
“还好吗?”
“可以……”他微微一笑。
温宁立即用碎衬衫,接起来,将他的胸背捆上,紧紧按压,进行止血。
大概是这一切用尽了力气,她突然全身发抖,冒冷汗,但呼吸却在泛热,像要燃烧起来一样。
“该死的,为什么警察还不来?”她诡异暴躁的声音,拎紧厉北琛涣散的理智,他抬头朝她看过来。
温宁也许意识到了什么,抱着自己打颤的身体,离开他,走到一边。
“温宁……你怎么了?”他出声问。
温宁的双腿都站不住,心脏像是有千万蚂蚁在啃噬,越来越裂,她的神经和思绪都暴跳如雷。
她不肯说话,死死抿着唇,怕发出一丝不堪的声音。
脸颊通红,冒出了烟雾般,浸润着汗珠,她整个人绯色倾城。
那个样子,厉北琛瞳孔转变,心间疑惑,“歹徒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你别管!”
她更加缩入墙角,失魂的脸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她的脑袋也开始抖动。
这绝不是普通的催.情药物,还加了东西,好像瘾头发作,到一个至高点,她不采取措施,恐怕会爆血管。
她心里知道,可却不敢表露,手死死的抠着水泥,指甲全磨破了。
“温宁,你过来,让我看看。”
“你别说话!”
她猩红的瞪眼,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过来!”厉北琛寒了脸,心急如焚,“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要……”
“不是,你也不能……我也不会那样做!”
她看到他眼底默许的信号,他眸光分外幽沉,她斩钉截铁的拒绝!
她试着封身上的穴位,但是没有用。
“警察……警察呢!”她开始砸墙。
这样下去不行,不解药性,恐怕药会让她死亡,厉北琛曲起修长的腿,咬牙撑住最后一丝力气,往她那边爬过去。
“你别过来。”
“厉北琛,你听见我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