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嘲总是有办法让他怒气横生——
想到她今晚和李承聿的种种,厉北琛就冷哼,“的确,我怕芷音知道你是九九的母亲,她会伤心,所以你就别说。”
温宁的拳头死死的在身侧握紧,心犹如针尖扎过。
她压抑着情绪,最终却压不住委屈,通红着眼低吼,“厉北琛,你为了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会帮你隐瞒,也不会让孩子因为谢芷音受一点委屈。
今天是你忙着陪女友,疏忽九九,才让他在厉家出事,他要有什么危险,我不会放过你!
墨宝已经……墨宝……”她嘶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厉北琛心头顿然骤痛,狠狠揪了下,懊恼地朝她看过来。
原本是气话,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是他气急了眼,墨宝的失踪成为她的疙瘩,她现在无比紧张儿子。
“温宁。”他失措,高大身躯立刻挪过去,紧皱着浓眉不由分说将她拉向怀里,“你别哭!我刚才……”
她怎么听不出来,他是故意气她呢?
男人修长手指强势捏起她的脸蛋,漆黑冷眸盯着她的眼泪,烫到了他似的,他匆忙去拿纸巾。
“你明知道现在在厉家公开你是九九的妈妈,对九九没有好处。
顾西城、二房,那天晚上你不是都见识过吗?你心里清楚该怎么做。”
厉北琛帮她擦着眼泪,没有正面解释他刚才故意气她的那句话。
大手只想将她搂紧,“九九没有出多大的事,他第一次见我奶奶,奶奶将他视若珍宝。”
温宁听到这句话,揪着的气息才松了下。
她拒绝他的手伸过来,碰触她的脸,帮她擦泪。
哭得娇軟的身子,更是直接从他大腿上跳下去,女人侧面莹莹冷冷。
拒绝他哄。
厉北琛拿着纸巾的手指落空,闪过一丝冷寞,面容僵硬,“你需要和我这样疏冷?”
“不然呢,为了谢芷音,你我的过去不配一提,就连九九的身世都要埋没。”
她继续讽刺着他。
厉北琛喉间冰冷,一抹苦涩滑下去,他将纸巾扔掉。
随后看了眼她身上掉落的西装外套……
温宁只感觉一阵疾风过来,李承聿的西装外套被他蛮横扔出去。
随即,身上披下他冷酷又满含男人味道的外套。
温宁闻着满身他的气息,只觉得记忆回到了凌乱的洗手间,他差点就做了……
脸颊闪过一抹气怒绯红,她放弃甩掉外套与他幼稚拉扯,扭头狠狠瞪了眼他。
“别瞪我。瞪我也要披着。”在他的车上,他不讲道理。
“……”
温宁垂眸想到墨宝,揪着心忍不住问出,“你有在找墨宝吗?”
厉北琛听她这个语气,有点难受,“我当然在找,你信吗?”
她信不信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想要进展,“有线索吗?”
“霍凌在排查那辆进帝都的黑车。”
他语气平稳,可心里是很着急的,底下派的人没日没夜的在查,这是他对不起她的地方,也是她恨他的一个重要原因。
厉北琛展开一点窗户,透口气,语气安慰,“他不会有事的。”
“我的宝那么聪明睿智……”温宁咬牙坚信着,只是墨宝有哮喘,他失踪半个月了,会不会诱发这个毛病,被关在哪里,随身带的小药瓶他有没有保护好……
温宁每天都在担心,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儿子是他们共同的情绪连接,厉北琛陪她沉默,到了厉氏庄园。
温宁妥协了,“你把九九抱出来给我,如果他受伤了你就快点。”
“谁让他受伤,我就要谁好看。”厉北琛抿唇吐出一句,他独穿一件衬衣,深色衬得他越发英挺伟岸,走入威严的大门里。
-
厉北琛进去没多久,谢芷音的车就到了。
厉氏庄园的保安,恭谨的为她打开大门。
谢芷音经过宾利,车窗里露出温宁的脸,她双眼通红没退,谢芷音琢磨了一下,眼底划过笑意。
不管这贱人和大少在洗手间里发生了什么,今晚因为李承聿,她肯定和厉北琛吵了!
所以现在被丢在厉家大门外。
谢芷音心里好受很多,微笑着问,“姐姐,北琛哥不让你进去吗?
他对你太冷漠了,我刚好要拜访老太夫人,要不要我帮忙捎你?”
温宁开门下车,看了眼谢芷音身边,只有一个佣人,
她冷笑,“妹妹这幅想炫耀又遮掩的样子,不累吗?
今天你撺掇方薇给我按了个未婚夫,不就是想激怒厉北琛,你的目的达到了呀。”
谢芷音脸滞,没想到一下被她识破,看来温宁对她的警惕,比她想象的更强。
她楚楚眨眼,“姐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没人,演来演去的,你身体受得了吗?”温宁讥讽,盯着她的病脸,从回到谢家,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私下交锋,她要装,温宁直接捅开,“谢芷音,我知道你要什么,无非是谢氏,和富可敌国的厉大少。
你一副病体,野心不小。我的回来很妨碍你吧?
那不好意思,谁动我,我就动她!
抢走了我的男人,这谢氏,我自然是不能让了。”
温宁深深眯眸,眼眶寒冷,为的就是让她不痛快。
谢芷音那双鹿眼,色泽终于变冷,一瞬闪逝,她楚楚可怜的笑,“姐姐对我的误会太深了。我何来抢,男人移情别恋说明他有更心动的人,我和北琛哥两情相悦,姐姐不是看到了吗?”
温宁放在身后的手攥紧,高级绿茶伸出了爪子。
“那你可要熬到和他结婚呀,不然什么都是假的。”她噙冷笑。
谢芷音微微咬唇,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进了厉家的庄园,齐姐回头看了眼那天地不怕的温宁,皱起眉,“这贱人竟然识破了!她这么快撕破脸,是对你宣战了吗?”
谢芷音冷了冷唇,随即笑,“她能赢吗?她根本不知道大少为什么和我交往。
就冲这点,我就能让她心碎,何况,我手里握着她的一切。”
那个‘一切’,齐姐自然知道指的什么,对于一个母亲来说。
谢芷音手握底牌,丝毫不担心什么。
她问过厉家佣人,得知大少在老太夫人那,便朝那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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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夫人的别墅里。
厉北琛一走进去就看到奶奶紧张的抱着九九,小家伙的耳朵出了一点血,家庭佣医正在给他包扎。
旁边站着气势汹汹的小女孩,和她妈妈,厉媛媛。
“太奶奶,明明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小野种打我,你为什么抱她不抱我?”小女孩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