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琛一顿,大步走了过去。
霍凌双眼全是血丝,“经过我没日没夜的查,山林那块多个马路的监控点,我发现一辆无牌照的黑色车子,大概是墨宝被绑架当晚开进去,天亮之前开出来,因为车膜全黑,它引起我的注意!
我一直追踪,发现这辆车出了榕城,省区,开往的方向是帝都。”
“帝都?”厉北琛冷冷眯眸。
霍凌道,“假设墨宝在这辆车上,而黎家势力在帝都,黎向晚要藏人,选帝都,也不是没可能。”
墨宝失踪毫无迹象可循,生死未知,等于大海捞针。
但厉北琛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希望。
看来,不管是回厉氏,还是为了查儿子,他都有必要扎进帝都了。
男人沉眸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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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欧式花园酒店里。
齐姐收了电话,走进露台,少女的身侧,眯眼冷道,“二小姐,谢夫人来消息,说是老爷今天公司开会,他直接拿了10%的谢氏股权出来,准备做认私生女的见面礼了!
谢夫人气,有些急,让您回帝都,争取与厉氏大少的联姻。
瞧老爷对私生女的宽厚程度,
您若不嫁给最尊贵的男人,到时,好好一个谢氏,可就要被瓜分了。”
少女眯眼,手指研磨在杯子上,轻轻画圈,“你又是怎么回答母亲的?”
齐姐笑了,“我说,夫人,二小姐冰雪聪明,您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会儿在争取呢,改明儿说不定就带回如意郎君了。”
少女羞涩的敛眸,默了默,眸色沁润冷意,“那个孩子……”
齐姐变了变脸,压低声,“段叔早做好了,将他关去帝都,那辆无牌车也销毁了。”
少女收声。
齐姐勾了勾唇,“你这招一举三得,姓黎的垮了,这厉三爷与那温宁也和不好了。孩子没了,厉三爷是个完美的单身,您日后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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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厉北琛在公司,突然接到杨大夫的电话,那边有些激动道,“三爷,我派人联络全球血库,rh阴性太少,吻合的脊髓更加没有。
可您猜怎么着,我意外发现了一个在榕城血检过的rh阴性病人,
她的hlA配型,与您母亲符合!“
厉北琛当即从椅子里站起来,难掩喜色,“这位病人能联系到吗?”
“很巧,她就在医院诊断过,我要到了联系方式,先将她骗了过来。
接下来,需要你们家属之间,私下沟通商量了。”
厉北琛长指一顿,立即拨通内线,“森洋,划一张五亿支票过来!”
拿了支票,厉北琛臂弯里拎着西装外套,火速开车赶往医院。
杨大夫将人安置在一间办公室,
厉北琛脚步急而不乱,低沉的气息不匀,男人高大,绅士敲开办公室的门,“你好,请问你……”
他看见一个女孩的脑袋。
那女孩茫然的转过身,那张脸蛋也露了出来。
厉北琛眸光一眯,闪过诧异。
女孩也瞪大柔软眼睛,因为震惊,而低头咳嗽了起来,“是那位先生?好巧啊……
您找我有事吗?”
她站了起来,懵懂又好奇,仪态优雅,纯纯地望着厉北琛。
厉北琛下意识拧了拧眉,看向杨大夫,他没讲吗?
杨大夫赶紧将资料全拿了出来,当着两人面说清楚道,“小姐,这位先生的母亲罹患血液病,急需脊髓移植,还有定向输血。
而你刚好是rh稀有血型,又凑巧在我院血检病检,登入过血库资源,我们才将你找了出来。
你是唯一难得的匹配者,希望……你能宅心仁厚,救他母亲一命。”
少女微微瞪大了眼睛。
厉北琛很直接,修长手指拿出那张支票,深邃低沉,“这是五亿支票,你还要多少我都可以给,只要你肯帮忙为老人续命……”
少女苦笑的摇摇头,抬头仰望俊美无比的男人,“这不是钱的事啊。”
“先生,我的命不久了,我患有不可治愈的怪症,医生的答复是一到两年。
那天的检查单,我不知道您看见了没有……钱对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厉北琛那天看见了,因此,给钱时,冷漠如他也有些难以启齿。
他问,“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肯付出脊髓,血液。”
这是一个狠戾见骨的男人,他身上有上位者的凛厉傲气,说话直白又刻薄。
薄唇菲淡,谢芷音听说过这种男人最是薄情。
可越薄情,越冷酷,配着他深不可测的气场与完美五官,挺拔伟岸的身材,他的一切都像个谜,浑身每一丝都充满致命男性魅力。
她呼吸放轻,闻着他散发的强烈气度,喉咙微颤,突然哀婉说道,“先生,我从小体弱多病,连电影院都没去过,我现在很想看一部上映的影片,时间快到了,你能陪我去吗?”
厉北琛眉宇紧蹙。
对于无理的要求,他现在不能拒绝,一切谈话的余地,在她愿意松口之后。
好在,这要求不算过分。
他道,“森洋,订票。”
“我的已经订好了。”女孩紧紧攥着电影票,转身,细腿白弱,轻轻走出去。
她由一个中年女佣扶着,上了车。
厉北琛开车, 跟在她后面。
电影院就在医院附近的商场,厉北琛插袋,疏离冷漠地坐在她不远的位置。
他根本无心看电影,偶尔瞟过,也看出这是一部青春纯爱片,青涩又美好的恋情,最后悲剧结尾,令人唏嘘。
女孩看得哭了,哭着气喘,很羸弱。
厉北琛拧眉,淡淡递上了西装里的口袋巾。
“谢谢……”
“看完了。”厉北琛起身,让森洋把影院灯光放亮。
他不知这个女孩何意?耐心也告罄,打算就在这里与她商谈。
男人始终微拧着眉,冷硬又挺拔,是否年轻又身居高位的掌权者,能力突出,皆如他一般深沉不可揣测,他根本不愿意浪费一丝时间在没用的事上,却对那温宁,好像很柔情?
谢芷音越发想揣摩这个男人,眼神透出一丝好奇与迷恋,她压下去。
哄着眼眶,不断咳嗽,方巾上咳出了一丝血,厉北琛凝了眸,吩咐森洋去买水。
女孩微抖着,收起帕子,“抱歉,先生。我弄脏了你的东西。”
“没事,你可以说说你的病吗?”男人皱眉问道。
女孩的眼角沁润雾气,忧郁自嘲,“您也看到了,我有咳血的症状。
病情开始恶化了,可我至今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哪类绝症?
医生也查不出来,我只知道啊,我从小体弱,很多同龄人能做的事,我不行。
被养在深闺,很幸福吗?
我只知道很孤单,就连女孩子都要谈一场的恋爱,我可能到死也谈不了。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 对着先生,我居然能说出难以启齿的事情。”
她一笑,眼神纯真羞赧,满是少女的伤怀。
苍白的脸颊浮出了酡红,她柔柔弱弱开口,“先生……我很自卑,因为没有男士会娶我,他们甚至不敢靠近我。
我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死之前,能结婚,或者订婚……
找一个心仪的男孩,他能像对待恋人一样,宠我疼我,陪我度过最后的时光。
给我一次很甜的恋爱,不管真心还是假戏,我愿意付出任何,何况是即将告罄的生命呢。
那天,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肯搭救我的男人,你能答应我这个小小的幻想吗?”
她很羞涩,也很忐忑,双手紧握,仪态却优雅,目光紧紧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