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觉得此举可行,次日,便起了个大早做了一道小鸡炖榛蘑,这殊地的一道名菜,所需的榛蘑也是从殊地带过来的。做好之后,仍唤了垂杨进来。
垂杨也是好奇,不知小姐是因何缘故,每日都要差她去给那个晏二送饭。她提了食盒出门,遇上了波落同桑夫人身边的小丫头未儿。未儿拿着个鸡毛毽子,追着垂杨说:“垂杨姐姐,陪我踢毽子好不好?”
“我还有事呢?”垂杨举了举手里的食盒,“让波落姐姐陪着你玩吧!”
“可波落姐姐说她不想……”未儿可怜巴巴地说。
“那等我回来的。”垂杨昨日刚刚麻烦了波落,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开口求她。
“算了,还是我去吧!”波落没说过多的话,从垂杨手里提了食盒,径直离开了。
“波落姐姐太好了,回头姐姐的衣服我都帮你洗干净。”垂杨连声道谢,拉着未儿就踢起毽子来。
柜上应门的是熊大,昨晚输了牌情绪不好。见了波落进来,也只是哼了一声。
“烦请将此物给晏二哥。”波落说道。
熊大看见食盒,便猜出这定是东家给晏二开的小灶,心中那口气更不顺畅,“姑娘还是亲自交到他手里。小人怕一不留神就给端洒了、送差了。”
话音刚落,晏二就从里间走了出来,他一听就知道熊大气不顺,也没有理会,瞧着波落提了食盒进来,心中更是泛起了一丝涟漪。
“波落姑娘过来了。里面请!”
“唤我波落就好。”波落放下食盒就要离开。
“波落,请留步!”
“还有事?”
“是这样,稍后我要去找东家问些事情,若是姑娘不着急的话,咱们能不能一道回去?”
“好。”
“实不相瞒。我正好没吃早饭。东家这手艺实在是好,看着感觉极饿。姑娘你吃饭了吗?要不要也跟着吃一口?”晏二突然有些语无伦次。
“我等你!”波落说了这三个字算是回答。
“那请姑娘坐下等。”晏二说着,也不忘招呼熊大一声。岂料,熊大却说:“我原是不配吃这些。”
晏二有些讪讪地,可见波落毫无表情,一点也没有再瞧热闹,更是觉得她同别人的不同。
其实,波落根本没有听他们讲话。虽说她平时不大理会垂杨的话,可若见到她有难处,也从不会袖手旁观,这两日也是赶上了,便随手帮了个忙,举手之劳而已,她毫不放在心上。她平日里也没什么机会同成年男子打交道。总觉得这晏二有些奇怪,可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倒像是喜欢偷偷瞧她。
这边晏二吃完饭,才要和波落离开。可偏有两个船上的伙计吵作一团,让晏二主持公道。他本来想将此事甩给熊大,可见熊大毫不搭腔只得作罢。
本也没有太大的摩擦,只是两人之间不和甚久。各打五十大板,用最快的速度了解了此事,将两尊瘟神请了出去。
可还没等到晏二走出门口,就觉得一阵头晕,忙蹲下身去。
“波落,我怕是……我怕是……”晏二蹲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晏二爷你是怎么了!”波落瞧着他的症状,又瞧瞧手中空空的食盒,心里倒是猜出了八九分。“晏二爷,你怕是吃着蘑菇中毒了。”
熊大见状也赶紧凑了过来。他虽是心中带气,可也就是发作一会儿便正常的性子,如今见晏二痛苦也不免着急起来。
“这位大爷,烦请去取一些温开水和盐巴来。还有一个木桶。快些,请你快些。”波落道。
“是是,这就去取来,都是现成的。”熊大应着。
“晏二爷不用担心,你吃得也不多。”波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