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轻讲完,南屏同垂杨都笑出声来。
垂杨道:“烟轻姐姐,你瞧见了么,韩老爷当时是什么表情?”
“我也是听说。”烟轻脸一红。
南屏知她自是听梁问道的,心道,这才发生的事情,人家梁问道就同烟轻讲了,哪里像她家那位,问一句说也说不出三个字。长着嘴巴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可提起嘴巴,她就不由得想起昨夜他那情意绵绵的吻来。心头一热,倒是不十分埋怨他了。
“之后呢?”
“是三少爷将三少夫人拦腰抱走了,这才消停。韩老爷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是那新姨娘也不太痛快。”
“这事还真是蹊跷,这么说来,那廖霜红倒像是得了癔症,或许纯粹就是装疯卖傻,故意出口恶气,”南屏道,“虽说令人拍手称快,不过这却是下了公爹的面子。”
因酒席之上变生不测,韩长亭恐厉玥儿不快,晚间倒是搂在怀中,好生哄着。
岂料,越是温存软语,厉玥儿哭得越大声,只道,“这府里人人都在嚼舌头,说我不知羞耻非要爬老爷的床,呜呜,这样一来,玥儿更加成了府里的笑话了。”
厉玥儿娇滴滴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和沙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韩长亭又是心疼又是震怒,说道:“有我在,哪人敢议论你?想是他活得不耐烦了。”
闻言,厉玥儿更是哭了个梨花带雨,只是一味地说道:“玥儿不活了,府里人人都说玥儿是下作坯子,玥儿真是没脸了……"
“玥儿不哭,不哭……”韩长亭用粗糙着大手拭着眼泪。
“呜呜……老爷你要替我做主啊!”厉玥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却紧紧贴在韩长亭的胸膛上。
“谁敢乱说,我打断他的狗腿。”韩长亭冷哼一声,挥着拳头却不知打向哪里,恨不得随便找一个人打一顿叫厉玥儿解解气。
“老爷,老爷……”
韩长亭听着厉玥儿这一声声叠声唤着,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她这一声声呼唤像是哭诉,又像是魅惑,他只听得喉头发干。
厉玥儿哭了一会儿,渐渐止住哭声,可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韩长亭本不耐烦女人哭,可对怀中女人却是舍不得训斥一句。
岂料,厉玥儿倒是撒洒脱,哭过之后便如没事人一般,凑到韩长亭耳边低吟:“老爷,玥儿不伤心了。别耽误今儿的好日子。”
韩长亭听得心头一阵酥麻,片刻都等不及地俯下身去。这个可人儿他本就无法抗拒,更何况是如今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可厉玥儿却极为配合,他再也控制不住,一双大手很快从她的肩膀处滑落。
厉玥儿却是在此刻,伸出一只玉白纤细的手指,轻巧地勾住他的衣襟,媚眼如丝,全无方才哭得六神无主的模样。
韩长亭再次被诱惑,低吼一声,越发老当益壮起来。
一室春色旖旎。
夜半,厉玥儿仍兴奋地缠着韩长亭讲述战场上的那些丰功伟业,韩长亭到底有些年纪,只觉得眼皮打架,可仍不愿意拂了厉玥儿的面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话:
“老爷,多大年纪出征?”
“十六岁。”
“老爷,上战场怕不怕?”
“不怕。”
“可玥儿又害怕也又心疼。”
“你啊,这小脑瓜骨里想什么呢?那时候还没你呢!”
“那玥儿现下听见了,也心疼。”
厉玥儿又是恭维,又是表真心,再加上床铺上的缠绵,已叫韩长亭摸门不着。实在不知自己何德何能,捡了这么大的一个宝贝回来。
讲着讲着,又讲到白日之事,厉玥儿叹道:“三少奶奶居然这副模样,三少爷当真是可怜!老爷,三少爷也在军中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