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韩长亭倒是早早便来到了万山堂。
他差人唤韩望书时,韩望书还未起身,昨夜他虽是不敢轻举妄动,却是与南屏耳鬓厮磨到很晚才休息。
“你说,父亲能动怒么?”南屏欲起身,又被按在了床上。
“天阴沉沉的,怕又是要下雪,别起了。等我回来了,咱们接着躺着说话。”
南屏闻言,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好像你多愿意说话似的,不一直都是我在说么。再说,这过年也要有过年的样子,哪有成天歪在床上的?”
“你现下是病人,自然是歪在床上的。”
“那么你呢,你也是病人么?”
“我是看护的人,也当然要陪着。”
“那你倒是正正经经地看护呀,昨夜还闹出那些花样……”
南屏说这话时,韩望书已穿好衣衫站定。他的神奇之处是不管在床上如何,离了她,离了床,俨然就是正人君子一般,“说什么呢?”他耳朵又红了起来,便匆匆往外走去。
“才起?”韩长亭急性子,等的有些不耐烦。
“父亲,姨娘说不见你。”
“什么叫不见我?你把我的意思转述明白没?我不是告诉你叫南屏去说么?”
“就是南屏去说的。”韩望书道,“姨娘的意思很明白,叫咱们不再逼她,她说同您,同您,此生不复相见!”
“楚隐居然这么说……”韩长亭骤然明白,桑夫人不是一时负气,她是真的有了决断。往日的欢爱点滴都涌上心头,她为了给他做点心烫红了双手,冬日里他外出归来,她总是给他暖手,她的身上总是有着淡淡墨香,她的眼睛从未有一刻离了他转向别处……这样一个人,居然说要同他此生不复相见。
“老二,你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立刻去!”
韩望书无法,也仍是带着父亲往飞雪阁走,他断得不错,阴霾的天空果然扬起了雪花。
“楚隐,开门!楚隐,开门!”
飞雪阁内大门禁闭,任是韩长亭如何拍打,也终没有人来应门。
父子俩在雪地之中呆立了良久。
“父亲,既然如此,就不能打发那厉玥儿回去么?”韩望书还是忍不住。
“我,再想想。”韩长亭隐约觉得桑夫人这句此生不复相见,绝不是说说而已。回到越山堂,厉玥儿便小雀儿一般扑了过来,替他抖落身上的积雪。
“老爷,这么大的雪怎么没穿蓑衣?您要是病了,玥儿得多心疼啊!还有,昨日午睡之后便不见您人影,您不知道,玥儿害怕极了。”
“你害怕什么?”
“怕您嫌弃我伺候得不好,不要我了呗。”
韩长亭身上的积雪已经消融,皮大氅已被除下,可厉玥儿仍是不离他的身侧。她脖颈上红痕尚在,韩长亭仍记得他用力吻上去时,她发出的娇喘。
历玥儿见韩长亭盯着她的脖颈看,不免有些羞赧,便用手护住,说道,“老爷不要看这里!”
“若是我偏要看呢?”韩长亭伸手抚摸历玥儿的脖颈,指尖所触及肌肤,宛如丝绸般细腻柔软。这么年轻、这么鲜活的身体……
“老爷,那就请看别处吧。”
韩长亭定睛一看,她已除下襦裙,露出鸳鸯戏莲的图案的肚兜来,“老爷,您看看玥儿的女红如何?”
“好,好!”韩长亭喉头一紧,只觉得口干舌燥。
"老爷,您喜欢吗?那您是觉得是玥儿好,还是玥儿的女红好?”历玥儿将手搭在韩长亭的肩头。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樱桃般诱人的小嘴微嘟着,两腮泛起的酒窝更显得她娇憨可爱。
“都好,都好!”韩长亭的眼神渐渐迷乱起来。他心痒难耐,不再记得刚刚答应过二儿子考虑考虑打发历玥儿的事,此时的他已少了三魂七窍,没有了思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