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望书服药之后,精神好多了。
南屏见状,这才将近日的见闻逐一讲给他听,讲到兴头时,便眉飞色舞起来。
先是坐下身去,扮做那手不离鸟笼的尚志,又站起身来,扮做那不发一言的尚勇,还有那收了银子之后,便如同亲人一般的蔡公事……
韩望书只知南屏俏皮,能言善道,竟不知她还有这般本事。听南屏说到精彩之处,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连日来枯坐的无聊早就烟消云散了。
“只是不知道你那三弟现如今如何了?”南屏自说道。
“老三去京都搞事情,我是知道的。”
“你居然知道?那都不派人传个信给我?”南屏嗔道。
“你这般好本事,定能应付他。”韩望书拉住妻子的手,柔声道。
“韩将军,你当真这么觉得?”南屏喜欢听韩望书夸她,这一来,便又勾住了他的脖子,“难怪你能打胜仗,好眼力!”
“你啊!”韩望书见妻子在他怀里撒娇,像吃了蜜糖一般甘甜。可再也不敢忘乎所以,要是李大夫再过来正一次骨,他这辈子也没脸去军中了。
“再夸夸我!”南屏鼓着脸看向他,一脸娇憨。韩望书是她什么意思,可也怕情动之后,就不受控,便只她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这就完了?你这般敷衍,午间别想喝我的萝卜排骨汤。”韩望书无法,只得凑向她的唇,飞快地来了一下。他不再高估他的耐力,别的事情他可不敢做了,甚至都闭目养神起来,不再敢看她。
他越是这样,南屏越是心痒,仍赖在他怀里,摸摸他的眉毛,刮刮他的鼻子,拉拉他的耳朵,各种小动作不停。直到韩望书吻下来,才罢休。
“怎么一点也不听话?”听见南屏发出嘤咛声,韩望书赶紧收了手,“乖,等我好些的。”
听见韩望书这般柔声哄她,南屏更是不想离开,可想起韩长亭的话,也觉得臊的慌,这才依依不舍地起了身,仍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我去给你做饭吃去。”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得韩望书在招手唤她。
“你回来,有句要紧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她赶忙奔回去,可听见韩望书凑在他耳边说的话,她先是愣住,后又红着脸,拼命摇头,“你别拦我,我要去做饭了。”
“乖,我乐意这样。”
南屏发现韩望书不知是不是在家里憋得久了,讲话中听了许多。她扭捏地躺在韩望书身边,又是害羞,又是新奇。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看那无私奉献着的闷葫芦。
午餐极为简单,一碗清芬萝卜排骨汤,再就是切成小段的肋排骨配着蒜泥和桂氏酱油,主食是奶香开花馒头,另有几样开胃小菜。
“韩将军劳苦功高,多吃一些!”南屏笑道。
“我自是不会客气的。”韩望书胃口当真是不错,将一大碗汤喝了个见底。
“一会儿你要做什么?”
“你要出门?”韩望书很是警觉,“你果然是只白眼狼。不许出去。”
“你真是比欢儿还霸道!”南屏苦笑着摇头,她原本想去看看阎氏,可见韩望书这么黏着他,也只好迟些时候再去,“你想我不走也行,想出点什么有趣事做吧!”
碍于腿伤,韩望书最擅长的事情也做不了,他这半辈子也似乎与有趣两个字扯不上多大关系,踌躇了好一阵,方说道:“我们下棋如何?”
“下棋有何意思?半天也下不完一盘,”南屏眼睛一转,“不如我们赌钱,就是猜大小,简单直白。你若是手气好,能赢了桂大小姐,一盏茶的时候便会摆脱这副穷酸相。”
这句话原是她在烟城推牌九时,顺嘴说惯了的。话说出口,才发现对面的是她的闷葫芦,再想收回,也已是来不及了,不过也没什么所谓,韩望书的底子她最清楚不过,虽不至于穷酸,可也富裕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