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听闻你们将军府在京都有所老宅,咱们是不是可以住进去?”再度来到京都的白如梦,一边是将军府的三少爷,一边是年富力强的新欢,再加上此番来的由头是来领赏银,左右都是喜事,难免志得意满。
“也不知桂南屏是走还是没走,我可不想惹麻烦。”韩老三也是有日子没来京都了,也禁不住各处打量着,“既是来了,也没有寒酸的道理。当然要住最好的店了。”
韩老三离开殊地之前借了三千两银子钱,此时已经所剩无多,可因想着将要领赏银了,也便是不在乎了。
晚饭后,长青凑在韩老三耳边说:“三少爷,荆雪楼那边又有些花样……”
韩老三听着这话,心念就动了动。是夜,他揣着仅剩的二百两银票,谎称故交家摆酒,便摸出了门。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长青便奔回客栈,见那白如梦已备好酒菜,仅仅穿着桃红色的贴身小衣,早已经是望眼欲穿。这几日,匆忙赶路,两个人哪里有空私会?
美酒再醇、佳肴再好,哪里比得上眼前的人?
眼见长青不吃不喝地先缠过来,白如梦嗔道:“唉呀,冤家,没的糟蹋了人家的一片心呢!”
“不糟蹋,咱们先做成那夫妻,再喝那交杯!”
“要不是要借着那将军府的名声,咱们就让那死鬼陷在青楼里拔不出,咱们自去领了赏银,逍遥快活,岂不是美事?唉,你不知,一见到他那张脸,我就没得恶心。”白如梦整个人都似化了一般,说出的话也是有气无力。
“唉,你既也知道要借着将军府的名声,又何必说出这些叫我难受。”长青也叹了一口气,又狠狠甩了自己两个耳光,“我何尝不想天天这样呢。”
见到心上人如此这般,白如梦又是心疼又是欢喜,用那纤纤玉手摸了摸长青的脸颊,泪珠就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两个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将那韩老三的恶行一桩接着一桩的数落,恨不得他今晚就驾鹤西去,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就可以双宿双飞。温存到快天亮,长青千百万个不情愿,也只得起身赶回荆雪楼等着韩老三醒来。
白如梦见身旁的被褥又空了,忍不住又将那杀千刀的韩老三又骂了一顿,才勉强闭了眼。
翌日,韩老三精神抖擞,便领着长青直去了坑冶铸钱司。
韩老三一贯油滑,又架势十足,门口的守卫看不出他什么来头,也只好放行,引着他进来。
偏巧接待他的就是才料理完家中之事的程文书,他原本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在听到来人是殊地将军府时,抬起头来。
原来,南屏因念着若不是因程文书家中遭难,她的事才办的如此顺遂。临行之前,便叫着麦管事送去一百两银子。麦管事那张巧嘴,难免要添油加醋一番,口说他家主人是多么的心慈和善,又说她一介女流本应家中享享福,可总有拿起小人给她下绊子,想做点小生意都有人看着眼热。程文书本就是坑冶铸钱司为数不多的良善之人,听得这话,先是感动,又是愤怒,虽也说不出太多感谢的话,可也牢牢将恩情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