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糊弄别人还可以,可她白如梦是谁,她可是在江湖上流浪着长大的,什么路数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她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邱幽云的愤怒根本不是帮着妯娌讨回公道,倒是自己在那里争风吃醋!可怜那个廖霜红还全然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白如梦忍着怒火,笑着说道:“都说将军府一团和气,果然不假,大少夫人对三房关心真是无微不至啊!”
邱幽云不疑有他,“所谓长嫂如母,关心照顾皆是应当应分,更何况是你这等兴风作浪之人!”
“大少夫人说笑了,如梦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倒是浪山街那一位,却像是能耐极大的样子?不知大少夫人却有没有登门拜访呢?”
廖霜红说道:“你这个小蹄子在说什么呢?你难道是说大哥的那个……”
邱幽云自是知道她说的是香绮。这几年,韩远书和香琦住在浪山街在韩府已不是什么秘密。可奇就奇在,一向热衷于一哭二闹的邱幽云竟然一次都没有上门闹。韩远书瘫在床上十几年,他们之间说的话也没有几句。他在不在家,对于邱幽云来说没什么所谓,左右他在家也是阴沉着脸,还不如永远不要回来,她还乐得逍遥自在。可白如梦说的没错,她这么满腔怒火地跑到这里来闹,而对自己家的事却不闻不问。在外人看来,这很是有悖常理啊!可就算是再违背常理,也轮不到这个小蹄子来说嘴,邱幽云道:“你这小蹄子说事儿还说到我屋里头去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叫你长长记性!”
接着便不由分说,一个巴掌就朝着白如梦劈了过去。
白如梦当然不能由着被她打,极为灵巧地躲了过去,嘴上还说:“我说也是实情。大少夫人怎么就听不得啊?”
邱幽云也没闲着,趁她说话的档口,这一巴掌到底是落在了白如梦的脸上。
白如梦吃痛,用手捂着脸颊。彻底恼羞成怒:“大少夫人来到我这,如梦也是笑脸相迎!可是大少夫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如梦实在搞不清楚,如此这般,是为了给三少夫人讨回公道,还是这里面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话?”
廖霜红还是忌惮着韩老三,她只是一时愤怒,被邱幽云撺掇着过来。她原本寻思痛快痛快嘴也便罢了,见白如梦被打了,心慌了起来。又听得白如梦说的那些不清不楚的话,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便问:“大嫂,她在说什么呢,是什么意思?”
白如梦闻言,反倒笑了起来,说道:“都说是难得糊涂,这话放在三少夫人身上真是一点儿都不差啊!”
“三少夫人不知,这狐媚子倒是各处都是。”
“糊涂?我哪里糊涂?”廖霜红道,“是相公才糊涂,被你这狐媚子勾住了魂,连家都不回。”
难道韩老三同这小蹄子说了些什么?邱幽云倒是有点担心,怕她真要当着廖霜红的面说出些什么来,倒是真是会有些令人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