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墨赶回去的时候,见石蜜正还在熟睡,便悄悄走进去将布老虎放在她的床头。
没成想,石蜜却睁开了眼,轻声唤了声:“曾老板!”
“石姑娘要是不嫌弃,倒是可以唤我声曾大哥,叫曾老板我听着着实有些别扭呢。”
石蜜:“曾大哥,你回来了!庆典怎么样,一定很热闹吧,见到小郡主了么?”
“也只是远远望了一眼而已!喏,买了糖葫芦,可买完了才想着你吃时不知会不会牵动伤口,若是吃痛就不要吃了,我给你拿些糖果蜜饯来。”
“不妨事的,睡了一觉好多了,”石蜜坐起身来,说道,“实不相瞒,我还从未吃过糖葫芦呢。”
“你没吃过糖葫芦?”曾青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看着也是好奇,可总觉得自己去买怪怪的。”
曾青墨想说,那有什么可奇怪的,可终究没说,他想着石蜜和寻常人终究是有些不太一样,他说话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咦,这个小老虎也是曾大哥买给我的?”
“看着好玩,想着姑娘家应该会喜欢的。你觉得如何?”
“唉,看着它倒是令我想起了那一年在山上遇上了一只恶虎,我觉得很是害怕,偏偏那日身上的毒药都用尽了……”
“那你怎么……”
“还好,身上带着的银针足够多,先用针刺瞎它的双眼,再刺中它的死穴。后来,我将它的皮剖下来做褥子,那个冬天倒是很暖和。”石蜜幽幽地说。
曾青墨又一次听着脊背发凉。
“曾大哥,这个要怎么玩?”
“咳咳,就是摆在那里看着就行。”曾青墨没想到石蜜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布偶竟说出这番话来。
“这个糖葫芦还是蛮甜的。”石蜜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点笑容。
和亲的典礼在两国的折中之地,这自然是殊地无疑。
南舞同沈周章夫妇已经翘首以盼,直到望见浩浩汤汤的队列。
依例,典礼过后当晚,小郡主便要随着南舞回到大叶国,不在殊地做停留,可是沈周章夫妇不肯,他们婉言相劝,直说着:“我们中原讲究个三日回门,既然乐容叫我们干爹干娘,便也如我们的女儿一般,可怜我们老两口又没有个一男半女的,我们……”
阎氏说着说着竟潸然泪下。
南舞虽是归心似箭,但也无法,只好答应住到回门那日。
当夜,沈府精心准备的别苑内,小郡主没有揭开盖头,蒙头就倒下了。
南舞见此情形,也只是笑笑,也让那些闹新房的人退下,合衣在她身边躺下,竟也有了困意。夜里,他听见淅淅索索声音,以为是老鼠,结果去却看见她的新娘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嘴里还嘟囔着,“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你做什么呢?”南舞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乐容吓了一大跳,仍是害羞,没有答话。
“你是不是饿了?”南舞又问。
“你怎么知道?”乐容终究是和南舞说了第一句话,也借着跳动的红烛看清了他的脸。她听别人说说那张脸比五哥生得还好,小郡主觉得那些人说的不对,五哥那个娘娘腔怎么能和人家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