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寇莫追。
看着老厉打蔫退下去了,南屏没再多说什么。
反倒是韩阑珊在一旁说道,“嫂嫂,真是厉害啊,我也是非要掰扯这燕窝是真是假,只是见不惯他做了错事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
“做下人的存的是另一番心思,他们也是忌惮着主子的权势,更不敢认自己的错处了。”南屏道,她环顾着略显破败的韩家老宅,心说,在将军府当差也不见得能有多少油水,从小爹爹便告诉她,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算了,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
“对了,阑珊,白日里在一家酒楼,我看见梅家小姐了。”
“你们没怎么样吧?”阑珊小心翼翼地问道,“嫂嫂,你别怪她,原来是她是有些错处,可她前日我去看她时,她就说自己想通了,现在只合计怎么将话本子写好。她的书你不是也读了么?”
“嗯,书是写得不错的。”南屏道,可是她看得真切,从梅落繁看韩望书的目光里,可看不出一点她想通了的迹象。阑珊不能骗她,许是梅落繁也以为自己想通了,但见到韩望书就又难以忘情了。感情的事不就是那般纠纠缠缠、百转千回么?若是她也能看破这一点,那么,重生之后,便会走另一种路径了呢!
你个闷葫芦,有什么好呢?南屏忍不住啐道,她早早沐浴好上床,让自己好生休息,她才不要为着他不开心呢!这样给自己暗示,倒是起了作用,不一会儿,她就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那个一无是处的闷葫芦已去了北尘王府,又去了一趟白府,还去了一趟儒仙楼。京都之大,这三个地方都离得很远,跑下来是很累,他又着急,寻不到人便合计着南屏会不会心中不痛快又回到烟城去,或者先去殊地接孩子,接了之后再回烟城,只要这么一想,他就不寒而栗。
精疲力尽之后,也只好回了老宅。
他实在没有方向,不知道要去哪里寻找,和亲在即,他也总不可能奔回殊地。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同白微走进那家酒楼,凭空惹出这么一场麻烦。
可当他看见南屏熟睡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欣喜若狂。
而是觉得有些累了。
他那样心焦、那样奔忙,可她却睡得那样香甜,那定是没有一丝惦念他的晚归。
那究竟他的一切在她心里有没有一点意义呢?
韩望书这晚破天荒地去书房住,翌日天不亮出了门,他准备要进宫。
老厉还因燕窝之事脸黑着,伺候早餐之时,不像往常那般话多,更是对二少爷回来了又走了之事,只字不提。
南屏心中有些不痛快,她原想着先他一步回来,竟未成想,人家既然不稀罕回来。这样一来,倒显得自己有些可笑。昨夜在快睡着时,她还想着一会儿闷葫芦回来了,看见她躺在那里应是欢喜,应是如常般搂着她入睡。
谁料到,醒来之后,身旁却是空空如也。起身经过书房之时,她也无意地扫了一眼,没瞧见那个看着冷冷清清的,但经不起她一丝一毫的撩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