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韩望书不愿意同她们打招呼,可人已经凑到了近前,再加上他那个咋咋呼呼的妹妹已经嚷了起来,“二哥,二哥!”
韩望书只好硬着头皮冲着她们招了招手,对尚志说道:“大人,那是内子和舍妹。”
偏今日南屏为了配身上的流彩暗花云锦袍,带了一整套的头面,特别是那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远远望去,真是绚烂夺目。
听得是赫赫有名的御史台尚志大人,南屏也恭恭敬敬地打了招呼。
尚志将目光从画眉移到南屏的身上,“韩夫人真是简朴得紧!”
只方才一眼,南屏便看出韩望书的局促来,又想到临出门前,韩望书猝不及防地吃掉她唇上胭脂的反常。原来这个尚志讲话是如此这般呀!她轻笑了声,脆生生地说道:“大人,您是这样认为的?大人您太有眼光了!从小到大,南屏都被人说败家,挥霍无度,只有大人这样有眼光、又有大见识的人才能看得出南屏的简朴!”
听着韩夫人说着这些话,白微的汗水涔涔而下。他想着,也许下一刻,大人就要暴怒了,他也脱不了干系。
岂料,嫌弃这、嫌弃那的尚志此时却哈哈大笑起来,竟对南屏说:“韩夫人,看看老夫的画眉如何?”
“画眉不错,笼子小。”南屏仔细端详了下,说道。
尚志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对韩望书说道:“韩将军,你这夫人有点意思。”
南屏知韩望书大早上将尚志堵在这里肯定是有话说,自己不便多打扰,便拉着阑珊要告辞。
人都走出了几步远,南屏又回头说道:“大人,不妨试试用烟城的毛竹做鸟笼。”
尚志听了,喃喃道:“烟城?我怎么没想到,光是想着利川那边的竹子好,可是利川的雨水大,不容易找到向阳的竹子,可烟城就好得多。白微,这事你去办吧,莫要惹人注意。”
白微见尚志神情缓和,便道:“既然如此,便叫韩将军回去同夫人说声,韩夫人是土生土长的烟城人,交给她办大人肯定称心。”
“她是烟城人?”
“烟城桂家嫡女。”
“难怪那般简朴!”尚志朗声道。
再接着,同尚志谈话便不那么令人心累,韩、白两人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便目送着尚志离开。
白微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多亏了遇上弟妹了,她是知道你来这里,特意来解围的么?”
“只是可巧。大人,方才费心了!”
“我只是垫了句话而已,不过既是有了再见的由头,便好些,人都是怕亲近,怕见面,任是多么难说话的人也是一样!”
“大人说得有道理。咦?前面是做什么,怎么围了那么些人?”
“韩兄有所不知,那是儒仙酒楼搞出的噱头,每日上午,便会发放红牌牌,凭这红牌牌便能吃到当日的限量菜肴。京城的闲人有的是,贪图这口腹之欢的也不再少数。”
“儒仙楼?”韩望书这才知道南屏怎么会刚巧从这里路过,一张脸当即便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