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父亲的话,韩望书点头称是,他心知,父亲在处理家务事上一团乱,可是分析时局却格外老练。
“父亲,你看南屏的法子如何?”
“虽后患无穷,可总能解燃眉之急,”韩长亭道,“老二,你将军中的事打点打点,这两天便同南屏去一趟京都。”
“南屏也去?可孩子……”韩望书自是愿意南屏陪着他一起去的,可父亲直接下命令他还是有些意外,再就是一天冷似一天,他不愿意让南屏跟着奔波,还有最重要的,便是他知曾青墨还在京都,他实在不想和这个人再有瓜葛。
“云儿、欢儿便让你母亲照看吧!让南屏跟着去,一来是做生意的事,她是行家,你们在路上可以再商讨个周全的法子,你到了京都之后,便直接面圣,将这个法子禀明,若不出意外,他定是会采纳,你便趁机提出将阑珊带回来。”
“其二呢!虽和咱们家没多大关系,可同南屏倒是有点渊源。”
“怎么了,是桂家出事了吗?”
“那倒不是,我记得南屏同北尘王爷家的小郡主交好,今日我得到消息,圣上已当着南舞的面,将小郡主许配给他了!小郡主早已被北尘王爷惯坏了,说是在家闹绝食,整个京都都快要传遍了。南屏可以去劝劝她,若是不想祸及全家,小郡主这门亲事是推脱不掉了。圣上如何不知她闹得厉害,恐怕什么也没说也不是碍于堂兄妹的情分,倒有可能是南舞看上了小郡主,圣上也不好斥责,更不好换人了!”
韩长亭续道:“我虽说同北尘王爷是点头之交,可对他这个人也没有恶感,难得那任性的小郡主能听南屏的话,却劝劝也是好的。若不然,西北成王爷家便是北尘王爷的前车之鉴。”
“儿子知道了!这便回去告诉南屏。”韩望书道,北尘王爷这个忙是要帮的,他虽不喜欢小郡主,可却极为看重同小世子的情谊,他平素讨厌呼朋引伴,可一旦这个人走进他心里,纵是不怎么联系,他在心里也是记挂着的。
“老二,你慢些走,还有个事!”韩长亭顿了一下,说道,“听说,你将那个姓白那个女子撵出去了?”
正在心里佩服父亲思虑周全的韩望书又听见这句话,简直是苦笑不得,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是从在假山之后听见珠串的算计讲起,还是从在月明阁,白如梦如何大献殷勤,甚至夜半爬床讲起,父亲竟为这样一个女子多费唇舌。
“儿子之前病了,大神来算,说是她在月明阁不合适。”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么?怎么又信了?再说,呆在月明阁不合适,你将人送回来就好了,为何要撵出去?”
听了这话,韩望书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没好气地说:“人既已撵出去,父亲要如何,要让儿子连夜将她找回来么?”
“晚了,晚了!”韩长亭长叹道,“她一出府,遇上什么人不好,偏遇上咱们家的混世魔王!”
“老三?”
“除了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还有哪个?听说,租了个小院将人安置了!”
“既跟了三弟,也算是有个归宿,总比她孤苦无依漂泊江湖的好。”韩望书看不上老三花天酒地的做派,可这件事他简直要拍手称快,唯有这样,父亲才会真正死心了。
“就是,就是有点可惜……”韩长亭扼腕长叹。
“儿子实在不知父亲有何可惜的。”
韩长亭这才发觉自己失言,怔了怔,说道:“她,她的棋下得实在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