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进来人?”南屏也想起那天大伯、姨娘闯进来的尴尬场面。
“不怕。”韩望书说是这样说,可就这样抱着南屏走到门口将门栓插上。
“你不是不怕么?”南屏笑说。
书房的床榻硬梆梆的且非常狭小,都无法容纳两个人并排躺下。南屏想到寝房里舒舒服服的大床,不禁皱眉道,“就这么等不及了?”
韩望书那张木着的脸有了一丝表情,他闷声说着,“急。”
欢愉之后,两个人又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浴房,迎面却撞上了波落。波落倒是毫无波澜,做到了完全无视主子,很自然地走了过去。
韩望书:“这丫头不错。”
“你自然觉得她不错,那张脸木得比你还瘆人。”
南屏听得韩望书又不说话了,也习以为常,他这人就是不能有来有往地聊天,对于这种逗闷子的话题更是不会接下去,“你知道今日父亲找我,是谁传的信?”
“除了梁问道还有谁?”
“是白如梦,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偷偷溜去了越山馆,我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会让姨娘寒心。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个事我管还是不管?”
“你都已经从头管到尾了,如今又想起来问我?”
“话不是这么说,若是你觉得父亲劳苦功高,现下年纪大了,再多纳一房妾室陪着他解解闷,是什么无可厚非的事,必然会埋怨我。”
韩望书急道:“好像我埋怨有用似的!南屏,我就问你一句,我让你别管了,你会听么?”
“那,自然不会,”南屏不禁莞尔,“这不就是聊家常么,我怎么也得知道你的看法,我听不听是一回事,我问不问又是一回事。”
“你不用问我,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是被你牵着鼻子走的。”韩望书的语气有些自暴自弃。
听了这句话,南屏心中一暖,她回想了下这些时日的相处,包括上一世,韩望书很少逆着她心思,往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原来她以为这是因为他性格使然,懒得理会这些杂事,可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对她的包容呢?
“被牵着鼻子走,你乐意么?”
“你说乐意不乐意?”
眼见他的魔爪又要伸过来,南屏担心这个澡会洗得没完没了,便说道:“你既然乐意,那得帮个忙。”
韩望书最愿意听南屏说这句话了,她需要帮忙,他就可以提要求,很是公平。
“条件?”
南屏早知他会搞这么一出,眼珠转了一下,俏皮地说道:“事成之后,我去军中的草场找你。”
韩望书听完,心思就飞到那草场之上,这个时节,草还未全部枯黄且都有半身高,这要是做些什么事,倒是很安全,比家中的书房还要安全些,“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假山那次,我不也是听你的了,谁料想倒是有外人在,只怪你运气不好。”
“到底帮什么忙?”韩望书恨不得快点帮她完成,明天就带着南屏去草场。
“你装病吧,然后我让姨娘去请大神来,你放心,就是走个过场,我会多准备些金叶子来,只要让大神说,你八字和白如梦相克,这人不能留在府里就行了。”
韩望书想起那个大神就有气,“为什么是我装病?”
“我自己向公爹要的人,没过两天我就说自己就病了,这不是打自己脸么?再说,瞧着也忒假了些。你总不忍心让云儿、欢儿装病吧。”南屏看出他的迟疑,动之以情,“你不想去草场么?”
一阵沉默。
南屏听见了欢儿的哭闹声,知孩子是困了,便慌忙起身,她见韩望书纹丝不动,“还没洗完?”
“不是病了么!”韩望书很是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