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微凉,月上柳梢。
南屏踩着韩望书的影子走。
行至假山处,冷不丁的,前面的人回了头,拽着她的胳臂就往那逼仄的缝隙里钻。
“你做什么?”南屏四下张望,只听见乌鸦略过树梢的声音。
“怎的,说过的话不作数?”韩望书沉着脸,压低着声音,接着,凑近了南屏的耳边,“我看这里就挺好!”
“这里?”南屏瞬间便想起韩老三和廖霜红在此私会被垂杨发现之事,更加料定了韩家的男人不管老的,还是少的,不管斯文的、还是贫嘴呱舌的,都不太正经。
缝隙小的,两个人只能贴在一起,贴着贴着,南屏便感知到了什么,红了脸。
韩望书见她不说话,便默认她同意了,很自然地低头吻了下去。
“疯了?”南屏推开他,“被人家看见了怎么成?”
“没人,”韩望书轻咬着她的耳垂,“我都弄外面,回去咱俩一起沐浴。”
缝隙很黑,南屏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见他说着这些不要脸的话。
“你不放开我喊人了。”南屏威胁道。
“随你。”
偏这时,就听见有声音传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正是安夫人身旁的珠串。
“人不是都已经进来了么?”回话的是陌生的男声。
南屏想探身出去看看,却被韩望书摁住了。
珠串:“出身干净不?身上干净不?”
“干净,干净,真金白银砸下去,哪里有不干净的。”
“那就好,”珠串又道,“别是个呆头呆脑的。”
“我的姐姐呀,你放心吧,是个机灵的,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没点颜色,谁能出来跑单帮。姐姐,我的赏银……”
“那你那猴急的样儿,拿去吧,倘若那丫头是个不中用的,我定会和你没完。”
“之前那几个可都比这个美貌些,你们偏要这个风一吹就会被刮倒的。”
“你懂的什么?我们老爷偏就喜欢这样没个精气神的,吹吹就坏的美人灯。行了,给你留好门了,麻溜回去吧。”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了,南屏说道:“你不说是没人么?”
韩望书讪讪地,不答腔。
两个人这才从那缝隙里腾挪出来。
南屏嫌身上腌臜,一回去就嘱咐破落备水。
沐浴时,她还在想着方才的事,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若是再迟些,怕那姓白的女子便要开始勾引么。
一勾引还得了?他们韩家的男人又扛不住任何勾引。
“先下去歇着吧!”韩望书的声音传来。
波落懒懒地应了声。南屏心说,这波落倒是韩望书失散多年的妹子一般,从不会多说一个字。
南屏恶趣味地想,公爹这般容易动摇,保不齐韩望书还真有流落在外面的弟弟、妹妹。这么一想,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韩望书说着,便开始解衣扣。
“你进来做什么?”
“着急!”韩望书迈进了浴盆里,抓着南屏不撒手。这一晚上,在书房、在假山后,他的火被惹起了几丈高。
是时候该浇一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