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说说小郡主的事。”韩望书看到冷若冰霜的南屏,神志已经逐渐清醒,初见时意乱情迷已消失殆尽,“小郡主离席之后,我便已婉拒了圣上的美意。”
南屏点了点头,心道,倒是应该快快回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郡主才好,“知道了,我会告诉她的。”她说罢,朝着钱庄后巷的空场走去。
“南屏!”她听着韩望书在身后呼唤着她。
“我想见见云儿……”
“也好!你的马拴在哪里了?”
“没骑马。”
“那便帮你叫辆马车!”
“不用。”
南屏并未转头,径直朝着前面走,直说道:“那你倒要如何?”
回答她的一阵沉默。
南屏也懒得理会,随即翻身上马。
谁料到,韩望书也跟着翻身上马,他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南屏的身后。
南屏皱了皱眉,回过头去,怒视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的男子,只见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衣袍,墨发用发带束起,神色依旧清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韩将军,你莫不是疯了吧?”她欲从马背上跳下来,却被一把拽住。
韩望书并不回答,而是缓缓俯下身,靠近了南屏的脸。
他呼吸中的气息扑在南屏的脸颊上,令她感觉有些痒,她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侧了侧脸。
“别动!”韩望书的语气有些急促,甚至带了一丝恳求。南屏心知,自己没有力气将他推下马去,又恐和他共乘一骑招摇过市,只好无奈地绕到一条幽深的小路上。其时,烟城各处桂花飘香。那千株万簇、密密麻麻的桂花竞相开放,热烈中又透着淡雅,当真是美到极致。
一阵缠绵又闹人的秋风拂过,将二人的衣角吹动,南屏感受着韩望书的手还握在她的胳膊上,她挣扎了一番,没有甩掉,索性放弃,不再反抗。
韩望书看着她不反抗的样子,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
这几年,他在战场上征战厮杀,每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都是无垠的荒漠,枯黄的芦苇荡,还有那征衣上的血迹斑斑。何曾嗅过这桂花的香气,见识这南国的旖旎?他看着南屏的侧颜,心底一阵柔软。
“驾!驾!”马匹在街道上疾驰而过,这匹蒙古马虽然身材矮小,可脚力不弱,既能在暴风雪中驰骋如飞,也能烈日炎炎中行走如流,可今日南屏仍旧觉得她的大俊可以再快一点,早些到家,便能早些结束这份别扭。
秋风劲吹,南屏的秀发随风飘扬,她的裙摆在秋风的撩拨下飞舞起来。
韩望书的眼眸越来越亮,他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肌肤。
“韩望书,我警告你,别再碰我!你忘记我早晨同你说的话了么?”南屏冷着脸,厉声喝道,她很是反感韩望书的轻薄,烟城大街小巷尽是熟人,她不想再成为茶肆酒馆里的话题,“我已然另嫁,韩将军,我一直当你是心中有数之人!”
“曾青墨给我写信了!”韩望书的这句话伴着风声,钻进了南屏的耳朵里。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胸中尽是疑惑。“你说什么?”
“曾青墨给我写信了!”韩望书重复了一遍,“他说要同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