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淡淡一笑,不禁又想到昨晚之事。
因曾青墨说到欲望之事,南屏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目光有些炽热。
表哥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她都是活过一世的人了,也不似大姑娘般扭捏。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抗拒表哥的触碰,更没有想要触碰他的心思。
而曾青墨在他们婚后倒是对她礼遇有加,将从前的不羁都收了起来,连玩笑都不开了。
但是昨夜,他在回书房的时候却扭脸看了南屏一眼,并没有说话。
那一眼,却像是刀子一样,直剜在了南屏的心上。
可是,她无法将这情绪同弟弟诉说,只得说道:“可就算是知道第一眼认定不对,再接受其他的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是不是?”
“阿姐,不管怎样,你开心就好!”晚钟又问道:“你的买卖如何,我听闻现在咱们运河上风头最劲的就是阿姐你造的船了,我得再好好想想,替你的船起个好名字才好,你说叫桂大姐是不是太过直白了些?”
听到这话,南屏暂时抛开对曾青墨的歉疚,笑说:“你这读书也一点长劲也没有是么?这叫什么名字?你还想出更难听的么?”
“阿姐,我倒是真佩服你,你怎么就想到造船呢?当时咱们也不知,太后薨了之后便是乱世,咱们南面倒是成了个大仓库,再也没跑船的生意更赚钱的了!”
“说到底,我也是同爹爹置了一口气,他平时最爱夸赞我,但是也说,女子即便是做生意,也就是卖卖花、卖卖胭脂水粉,至多也就是从事茶肆、食店、药铺之经营。我偏不信邪,又加上有红叶这个事情,就想是做出些不一样的。倒也没想到,恰逢这乱世,有了用武之地。”
“还有一事,我一直很是疑惑,你的生意做得那么好,为何对外要隐去身份呢?有咱们桂家的金字招牌加持不是更好些么?还是你担心风头太冲,会压制住表哥呢?你是担心他会小心眼天天喝闷酒么?”
“又没个正经!女人家抛头露面总不是件好事。回头我就告诉表哥,你又在编排他!”南屏笑道,她怕扰弟弟分神,并未将真实的担心说出来。现下世道这么乱,谁知道桂家的明天会如何?只要她暗箱操作生意,明面上不和桂家扯上干系,有朝一日,这些船只也许会是全家人依仗。“不耽误你了,好好用功,回头给云儿、欢儿树个榜样!”南屏道,“过几日,爹爹的寿宴,咱们都别这样绷着了,还是去一趟西窗阁吧!”
“阿姐,我都听你的。你现在看那个红叶不别扭了?”
“别扭还是别扭,我总觉得她这个人总有种说不出来鬼祟,可她既然是外祖府上的家生子,身家总还应是清白的。再说,在有才叔告老还乡之后,她日夜操劳也着实辛苦。前一段日子,还听说她积劳成疾,总也没到柜上来了。不管怎么样,爹爹喜欢就好,自打娶了这红叶,他倒是精神了数倍,也不知用了什么药材,连头发都乌黑发亮。我那日远远望见他和表哥并肩行走,倒是比表哥看着还要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