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屏的泪水在眼中打转,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略带羞涩地说道:“表哥,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曾青墨听了这话,恨不得一时之间便冲出去,带着南屏远走高飞。他哽咽道:“你放心!表哥没事的,咱们还要回烟城,回到那温暖温润的地方去,再也不用忍受这里无边的风雪。”
此刻,南屏的脑子也勾勒出一幅图景。夜幕之下,她同父亲、弟弟在一起,一同观赏着表哥为她燃放的漫天烟花。她笑颜如花地望着那烟花的壮美绮丽。
真好,她再也不用承受一个人在雪中独行的孤单落寞,她那颗总是悬着的心有了依靠,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
“好,表哥,我期待那一天快点到来。”
“南屏,你凑过来一点。”曾青墨低声唤道。
南屏依循着,隔着栅栏凑了过去,听得曾青墨说道:“你去跟踪一下香琦,她不久前已搬至春乐楼后身的碧山巷里。”
“此事和她有关?”南屏赶忙问道。
“八九不离十。”
南屏又不放心地问:“表哥,你老实告诉我,此事和你到底有无关系?”
曾青墨答道:“有关系,但不大,不耽误带你回烟城。”
南屏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看你的样子是不是路途劳累生病了?”
南屏点了点头,就身子移开,朝门口走去。
“南屏,你等一下!”
“表哥,是还有什么要紧的话要嘱咐么?”南屏又凑了回来。
曾青墨却没有出声,而是将她用力一拉拽,然后轻轻印在她脸颊上一个吻。
“表哥,你有点正经的没有!”南屏嗔道。
“怎奈条件受限,想不正经也不行。”曾青墨意犹未尽地说道:“不闹了,快回去吧,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不过提到休息两个字,他不由地又想起月明阁,想起韩望书。
这个不祥之人的名字一旦从他心里跳将出来,他刚刚雀跃的心情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南屏真的能够顺利和离么,真的能够忘记他吗?
还有,那个不祥之人会不会挽留她?
而此时这个不祥之人,正独自坐在月明阁生着闷气。
自打从京都回来之后,韩望书简直是刻不容缓,一直为梅儿的事情劳累奔波。
饶是这样,梅相的传信一句比一句狠厉,说着什么,你不要以为那曾青墨是你夫人的表亲,你便要姑息养奸。又说着什么,也许此举你那夫人也逃脱不了干系。
韩望书听了之后,只觉得各种麻烦事都接踵而来。他亲自带人搜了整个九龙山,甚至派人去刺探了大叶国,看看他们有没有异动。
也去寻了他能想到梅儿可能出现的地方,可却是毫无所获。
身体劳累、思绪烦乱的他难得静下来,他想着这些日子自己是在惦记着梅儿的安危不假,可是心中又有种担忧比前者更甚。
他总是刻意回避着后者,可躺在空无一人的寝房里,他才剖白了自己:他担心着此事会牵扯到南屏,他知道梅相的为人,也知道梅相一旦发作起来,别说是桂家连抗衡的资格都没有,就是父亲在他面前也会落得下风。
可是,他的担忧就换来这冷锅冷灶、冷床冷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