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尝完北尘王爷家特制的冰品之后的南屏,正在小郡主的闺房看她展示那些心爱之物,无非就是什么幼年时玩的弹珠,父亲从西边带来的黄土捏的泥人,或是什么大哥给她雕刻的小木剑,反正就是很零碎、很温馨的小物件。小郡主边介绍,还直说着哥哥们变了,不像从前那般对她那么好了。
南屏心道,若是北尘王爷再这般不分场合斥责这几个儿子,说不定这几位世子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她隐隐约约为这整整齐齐的一家人捏了一把汗。
“不好了,不好了!”南屏听得外面一阵吵嚷,是王府的家丁们奔走相告,“贵客受伤了,贵客受伤了!”
南屏知道这贵客定是韩望书了,心中纳闷怎么就这一会儿工夫便受伤了?
小郡主也说道:“姐姐,你相公倒真是爱受伤,他身体当真不好,是不是?”她说完,就朝着门外大喊,“这般大呼小叫做什么,快传胡太医啊!”
胡太医本来已经睡下了,一听那个韩校尉又受伤了,登时便来了精神,飞快起身。
北尘王府从主人到仆人的精力都极其旺盛,顷刻之间,大堂内就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就连不久之前刚负气离开的几位世子也忧心忡忡的赶过来。
南屏看着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小世子也是吃了一惊,再看见韩望书的拳头上的鲜血淋漓更是一惊,她心道,定是这小世子在外面惹了什么祸端,韩望书又不会和人分辨,便直接动起手来。
她倒是有心走近看看,可想着自己再怎么看也不如胡太医,便往后退了几步,给胡太医让出了地方。
北尘王爷倒是和南屏心中所想的一样,大怒道:“看看你又穿成这个样子,定是你这个样子,在外面招惹祸端,带累了贵客。”
小郡主也帮腔:“五哥,你到底做什么了?两日内,韩校尉便要进宫,伤要是不好怎么办?”
这回,其余几个世子难得同父王、小妹统一战线,也是因方才同韩望书讲话时,知这是个老成持重的人,且又是在别人家做客,来京都还是有要事的,怎么看也不想是个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人。大世子道:“五弟,你这要怎么说,万一伤了筋骨,这又是右手,你让韩校尉以后怎么用剑?”
“怎么都怪道我头上?”小世子凭空蒙受不白之冤,气得说不出来话来。
王爷还在不依不饶:“所谓酒越喝越厚,钱越耍越薄,你定是带韩校尉去赌场了,你从小就赖皮,是不是又使诈,或者是输了不认账,招惹了别人,这才动起手来?”
“父王,我真是不得不佩服您!”小世子气极反笑。
“那倒是也不用佩服,生了你们几个不孝子,就已经是造孽了,哪里还奢望着别人佩服?人家不笑话就很不错了。韩夫人,您放心,本王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若是韩校尉的手真有什么闪失,我定然将老五的手也弄废了,给你好好出一口气。”
对于王爷的铁面无私。南屏没有感到很诧异,反正这个几个儿子都是糖人捏的,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了。
“弄废了做什么啊?您直接剁掉多省心啊!”小世子听着这话,加上又穿着那女子的衣裙,很显柔弱,眼泪竟然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