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三听这话头不对,忙道:“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叫姨娘忧心了,姨娘不用发愁,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寻思母亲一早过来,肯定是哪里气又不顺,不妨说些好听的先哄哄她,最好能将她支走自己多睡一会才好。
“我倒是生了个聪明儿子,好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啊!如今,那桑楚隐有孕了,你倒是告诉你老子娘怎么个将挡土掩法?”
“什么?是谁有孕?是二嫂?”韩老三坐起身来。
“相公,你怎的耳朵不好使了,姨娘说的是桑姨娘有孕了?”廖霜红在一旁说道。
“我的天啊!爹爹还真可以啊,比二哥强多了!”韩老三脱口而出。
安夫人听得这话,登时用手在他脸颊上使劲拧了一下,“你都要被撵出这家门出去讨饭了,居然还有心思替你那老不正经的爹吹法螺!”
“姨娘,您别动不动就拧我的脸,我又不是小孩子,您就是这般不够温柔,这才让林溪阁那边有机可乘,还不吸取教训。”韩老三揉着脸颊,嘟囔道。
安夫人在一旁气得发颤,恨不得再扇儿子两巴掌才解气。
“相公,您别惹姨娘生气了,还有个事,听门上那个长平说,二哥二嫂要去宫里给姜皇后祝寿了,八成现在已经上路了,这一来,咱们这三房真是样样都拿出不手了。都怪相公挨不了军中的辛苦,若是您也像二哥那般,咱们就不用处处受气了。”廖霜红早就看着桂南屏碍眼,一想到日后,更是要处处被她压着一头,便哭丧着脸,很是不甘心。
“他拿不出手,你便能拿得出手了?”安夫人虽说恨儿子不成器恨得牙痒痒,可是那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自己能说,别人可就说不得。
韩老三见母亲动怒,也忙呵斥道:“去一边去,你跟着起什么什么哄,但凡你们廖家赶上金山桂家一个手指头,我也不至于一点势都借不到,你看看父亲在二嫂过门对二哥什么样,现下又对二哥什么样?父亲是最聪明的人,谁有益处就对谁好。唉,岂止是父亲,天下人不都一样。墙倒众人推,也没什么可称奇的。”
这两日廖霜红的首饰又被韩老三哄去了些,她本就是耳根子软,当时被忽悠住了,过后又不免心疼,又听得婆婆和相公这般埋怨她,气得嚎啕大哭,“若是看我不顺眼,就休了我,另娶好的去!”
安夫人被儿子的怨天尤人、儿媳的哭闹不止搅和得更加烦心。才刚醒来时,珠串告诉她桑楚隐有孕的事她还将信将疑,她记得桑氏比她小一岁,也真是算不上年轻了,按理说这个年纪已不容易受孕,可想而知,老爷和那个贱人平日是如何干柴烈火,难舍难分的。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她便气得坐卧不安,想着赶紧同儿子儿媳商量个对策。
“我可真是狗急跳墙了,居然还能觉得这两人是能商量事的。”安夫人心道。一旁的廖霜红仍在大哭。
“别号丧了!”安夫人一嗓子喊出来,廖霜红的哭声果然被止住了。“老三,你前两日不是说那个梅家小姐同你有什么勾结来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