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借一步说话。”
晚间,韩望书从军中回府,被躲在角落处的廖霜红拦住,不禁骇了一跳。他记忆中同老三媳妇说过的话绝对不会超过十句,便是这十句也都是些“二哥早”“二哥用饭了”这种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字眼。
他当真不知廖霜红找他会有何事,还要躲在那里,鬼鬼祟祟。
“二哥,我白日里去月明阁了,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依韩望书的性子,最不愿意听这种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话,他想说,你若知道不当讲便不讲好了。
可廖霜红并不在意韩望书的回答,马上续道:“二嫂的表哥,就是那个曾家少爷在那,似乎是呆了好一会了,手上还拿着个锦盒,你可知那里面是什么?”
韩望书和曾青墨打照面的时候,倒是看见他手里拿着个锦盒的,他没答言,他料定了不管他说什么廖霜红都会继续说下去的。
“那锦盒里倒是一通体翠绿的夜明珠,不消说,也定是你们屋里的东西了。我怕自己断错了,也想替二哥分分忧,便多生了个心眼,特意留神曾家少爷走时是否将这锦盒带走,果真,我还是猜对了,曾家少爷一个多时辰之后才离开,手上拿着这锦盒。”廖霜红自是将邱幽云捣乱,桂晚钟、韩阑珊回来等事都隐去,听上去就是曾青墨与南屏独自呆了一个多时辰,离开时还带走了价值连城的宝物。
“哦。”韩望书答言。
廖霜红是知道韩望书待人接物冷淡,可是没想到他竟会冷淡到这种地步了。她方才迎着冷风打了许久的腹稿等着应对韩望书各种问询,可一下子竟全无用处,她仍旧是不死心,说道:“二哥,我……”
“还有旁的事?”韩望书直接打断,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
“没,没了。”
“那我回去了。”韩望书讲完,果然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将廖霜红晾在那继续吹着冷风。
“霜红,你怎么这就放他走了?”夜幕中又一个从角落中钻了出来,便是邱幽云。
她手里的汤婆子早就没了温度,不停地搓着手,道:“这个天真是冷。”
“大嫂,你方才也是在场,二哥如此说话,我还怎么接着说下去?”
“怎么就不能说,你就算拽住他的衣袖,也要将话说完才罢休。”
“拽他的衣袖?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我都害怕他直接将我推倒在地。大嫂,你那般能事,为什么不自己出来拽住他将话说完?”廖霜红也有了脾气,不禁奚落道。
邱幽云心道,自己若不是被韩远书今日冷冰冰的样子吓到了,早就自己出马了,何至于用这个干啥啥不行的廖霜红,她顶瞧不上廖霜红那副没主意的样子,她一个正头夫人,倒是被个妾室出身的安夫人给治得服服帖帖的。还有,这样个没头脑的,居然还有命霸着老三那样知冷知热的人。她脑中又涌出前几日老三那急火火近她身的样子,浑身都燥热了起来,看着这廖霜红更加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