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韩望书更觉得病痛加剧。
辟谷?南屏从不记得韩望书热衷于此事,但也绝对想不出他因为饿了好几顿才引出宿疾。
“我去煮些粥来。”南屏道。
“地瓜粥,姐姐,煮地瓜粥好不好?”乐容道。
“好好,都依你。”
韩望书心道,都不用问问病人的意见吗?为什么不煮小馄钝?
阎氏将他们夫妻俩个安置在府内的白雨阁。
南屏喜欢白雨这两个字,也喜欢屋子内的陈设,更难得的是屋里扑面都是老山檀的香气。
连韩望书这般挑剔之人,都没说出这件屋子的毛病,也真是难得,韩望书病来的也快,病去的也快,一碗地瓜粥下肚,就有了不少精神,面色也不似原来那般苍白了。
病居然都好得差不多了他为何还不离开?
南屏真是纳闷,又不好意思挑明,万一他要是有个好歹,这个责任她更是付不起,离开烟城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的韩望书还不知自己被邀请完全是因为那个小郡主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可以曾青墨做个比较。
他本是兴冲冲地过来了,当着众人面显得身娇肉贵不算,还被那个小郡主抢白了几句。
他能说什么,除了当做没听见。
好容易就剩他们两个人,韩望书想问问春乐楼的事,但也不知如何开口。
只得说几句闲话,“大哥这几日一直在找你。”
南屏听了这话,倒是很感兴趣,“大哥找我,那你告诉他我在这里吗?怎么没叫人传个信来?对了,大哥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这诸多问题,让韩望书有些招架不住,他也不知南屏和大哥的交情始于何时,听起来都比同他要强得多。
“晚钟怎样?”南屏问道。
“还好,和阑珊在一起东逛西逛的。”
“姨娘怎样?”
“也还好。”
“大嫂和三弟呢?”南屏很想知道这两个人怎样,有无反常,一时情急,放在一起询问,不过她知韩望书绝对不会想到那层。
韩望书的脑中浮现出邱幽云扯着他衣襟不依不饶的样子,含混说道:“老样子。”
韩望书不知南屏接下来会不会问安姨娘如何,廖霜红如何,或者还要问问长吉、朱翠、云依、问道,她这么关心府里的人,她倒是回去啊,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沈家和将军府咫尺千山一般。
而且,她问来问去,也不问他一个字,不问问他这几日如何,是什么勾着他旧疾复发,或是问问大叶国的局势,问问那拉氏同仙莱公主的对决如何,关于他的问题随便就是一大把,她怎么就想不起一个?
韩望书想着想着,胸口的石头便越压越重,觉得无法喘息了。
终于,他忍不住了,“你听说过春乐楼吗?”
南屏愣了一下,说道:“当然听过,那是表哥的店。”
韩望书胸口如遭到重击一般,心想,怪不得这个表哥多日未见,原来在憋着一个大招呢。自己开青楼不算,开起来之后竟然邀着表妹女扮男装去游玩,更何况表妹夫还活得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