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金山满意地离开了。
南屏还冲他的背影大喊:“爹爹,有材叔离开没有啊,让他去去便回行吗?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有好多事情呢。”
南屏还没有柜台高的时候,就随着父亲在桂家各个店铺间转来转去,她怎么不知道有材叔那一摊子活儿有多重要,有多挨累。
她记忆里的有材叔就是个小老头模样,一手抽着水烟,一手扒拉算盘。
“大小姐,你可是商人的后代,怎能不会打算盘?老爷让我教你,你可得认真学呀!”
“我才不学呢,我要出去玩。”
“你要是不好好学,我可去找曾家少爷了。”
“好吧,好吧,我学就是了。”
南屏学得很快,桂金山更是无所顾忌地夸她了,“我的女儿干什么不行?就看她想不想做,只要稍微用一点心,别说是学算盘,就算考个女状元也不在话下。”
“姨丈,如今,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让不让是一回事,屏儿能不能考上是一回事。就是这么聪明伶俐,有什么办法呢?乖女儿,你这是随了谁了呢?”
“像爹爹,屏儿像爹爹一样聪明。”
桂金山笑得几乎都找不到北,
费姨娘,桂南意,桂晚平就站在这一对互相捧场的父女旁边,脸都气得青一块、白一块。
想到往事,南屏笑着摇了摇头,可又一想接下来会面临的忙乱,她一阵后怕。
“不行,怎么地也得找个垫背的。”
这个可靠人选,自然是表哥。
为表示出诚意,她还精心挑选两盆紫苏花。
“表哥,快看看,这可是来自遮天国的奇珍花卉。”
南屏进屋的时候,曾青墨正在打算盘。
看吧,没事的时候都在打算盘,简直是管理账目的天选之人。
“哎呦,大小姐,这可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的,你过来,总不会拉我当垫背的,让我帮你管账吧!你果然还和小时候一样,什么麻烦事都想起表哥。”
重生回来的南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看见表哥,导致记忆有点偏差。
她记忆中的表哥虽称不上寡言,但也绝不是这般话多。
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有记错,他若是总这般嬉皮笑脸,南屏小时候不会见他如老鼠见了猫。
“表哥,你这消息倒挺快的啊,是谁走漏了消息,是不是垂杨那个大嘴巴。”
“行了,那个小垂杨,又不是替罪羊,你不要动不动就拿她说话。你动脑筋想想,姨丈怎么突然去找到你和晚钟呢?”
“他先找了你,你推辞了,我说的么,爹爹为何就摊派到我这儿。你和晚钟反应倒是快!”
“表妹,果然聪明,难怪姨丈从你懂事起,每天要夸十几次你是如何如何聪明。”
“表哥,你能不能别说这些风凉话,你得帮我,不帮也得帮,我这次回来还有好多的事要办呢!哪有那么多时间。”
“办不完,就一直呆在这儿呗,非要着急回殊地干什么?我看那个韩姑娘每天都同晚钟各处疯跑,都一点也没着急的样子呢,你就那么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