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踏着青砖铺的道路前行，潮湿的砖缝里透着若有若无的青苔。
破败的房门，发出吱吱吱的声音，藤蔓绕着周围四处横生。
破旧不堪的房屋，散发着似有若无的异臭。
她的鼻子一直都很敏感，微微蹙眉，正这么想着，就有人替她发声。
“啊…好臭…”五条悟大声抱怨道，“赶快把它打死，我们快去吃蛋糕吧，杰。”
“那就老样子？”夏油杰掏出一个硬币，看向其余三人。
北川叶一脸疑惑看着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字还是花？”
五条悟想都没想就说：“花吧。”
夏油杰点了点头，把硬币向上抛了一下，“那我就是字。”
她一脸古怪凑近，硝子有点意味深长笑了笑。
硬币落到夏油杰的掌心，大家都在等他把手掌打开。
不是，咱们马上就要打怪了，还挺有闲情雅致在这里做游戏？
满脑子都是吐槽的想法，也有点慢慢打消她对于这里的恐惧。
夏油杰把手掌打开了。
是字。
五条悟不耐烦切了一声。
“那我和北川一组。”夏油杰指了指最左边的楼顶上有一个钟的教学楼。
他转头冲北川叶笑了一下，“走吧。”
“哦哦。”
她看了一眼硝子，低着头跟上了夏油杰的脚步。
跟在夏油杰身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该死的社恐又犯了。
夏油杰看她神情厌厌的样子，低声问：“在想什么？”
听到夏油杰和她主动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愣了半天。
夏油杰见到她的反应，偏头失笑：“其实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找你聊一聊的。”
她被夏油杰的话勾起了兴趣，抬起头有些小心翼翼看着他：“聊什么？”
“嗯…”他好像在思考，顺手推开了教学楼的房门，“就聊关于你是不是…”
说着把门关上，走在前面的同期，忽然转身，一只手压在门上，身子向前倾，表情难得有些戏谑玩味。
“卧底？还是间谍？”
几秒钟的沉默，她对上了夏油杰的眼睛。
表情是玩味的，眼神是认真的，绝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我不是。”她也很认真看着夏油杰。
什么跟什么，简直太荒唐了吧，转学过来才几天啊，咒术界的事情都还没弄清。
她做了什么夏油杰就来质问她是不是卧底啊。
已经做好与夏油杰的对峙的准备，但他却笑了一下，松开了手。
“其实我想和你聊的不是这个问题。”
最好是，恶狠狠瞪了他背影一下。
她从刚刚并肩并的步伐改为了走在夏油杰的身后。
夏油杰倒是看不出来在不在意的样子，双手插着兜继续向前走。
他慢悠悠开口：“其实我是希望你不要和悟太计较了。”
不等她开口，继续说：“悟的话没有恶意，可能是看你不爱说话，比较独来独往，他没什么恶意。”
五条悟你有福了，夏油杰这人还怪的好嘞。
不过夏油杰说的话她也明白，她点头表示知道。
也不知道夏油杰看不看得到。
“你觉得悟这个人怎么样？”
“我觉得…是那种坐在一起吃西瓜，他是那种会把西瓜籽吐到对方的脸，然后看见对方气的要死，他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又或者比如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发出奇怪刺耳的声音，如果对方觉得很难受，他就爽的要死，越来劲，更加努力发出奇怪刺耳的声音。”
夏油杰扬了扬眉骨，笑出了声音。
“还有就是关于昨晚看电影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你…”夏油杰忽然停了下来，她一下子撞到他的背。
眼镜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懊恼的蹲下去捡眼镜。
却又什么东西从墙壁出来抓住了她的手。
她咽了咽口水，强忍心中的害怕，冷静的开口：“喂…夏油，这是什么啊！”
可是夏油杰听到她的话却没有任何反应，自顾自着向前走，还在说：“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想法，我还蛮认同的…”
她看着夏油杰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远，声音也慢慢听不清。
可是不论她喊多大声夏油杰的名字，他都听不见。
为什么会这样啊？
她蹲在地上，有些无助看着这只抓住她的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好像是人类的手啊，不怎么像咒灵那种怪物的手…
那只原本安静的手，突然动了起来，她一下子僵住，不会是要攻击她吧？
这要怎么办啊，叫那么多声夏油杰都听不见。
她还在思考，那只手慢悠悠抓着她的手臂向前走，像是要带领她去什么地方。
她全神贯注盯着这只手，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是要带我去哪儿吗？”
突然那只手臂上长出两只眼睛。
他们四目对视的瞬间，吓了她一跳，迅速撇开了视线。
即使视线撇开了，还是感觉那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感觉心里麻麻的。
她被那只手带到了一个地下室，一到地下室那只手就松开了，这才注意到手臂刚刚被抓到的地方，好像留下了古怪的文字。
她不认识，站了起来。
敲敲了腿，腿有些发酸，从刚刚的地方来到地下室真的好远。
接着又伸了个懒腰，环视了一圈周围，地板上有些黏糊糊的感觉，仔细闻的话还有一股血腥味。
隐隐约约，好像看到不远处的柜子里存放了些什么，在柜子旁边还有一张床铺。
看起来鼓鼓的，像是有个人躺在里面一样。
见状，北川叶深吸一口气，朝着那个方向慢慢走去。
她掀开被子，里面是一个不过六七岁的少女，双眼被人挖掉，嘴巴张着大大，发丝还和眼睛流出的鲜血黏在一起。
这是怎么回事啊…
她吓的向后退了一步，快速眨了几下眼睛，又把被子给盖了回去。
心跳咚咚咚的跳，保守估摸已经在一百四左右。
拍了拍胸口，想要让自己试图冷静下来，她把目光移开，不再去看那具可怜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警察调查过这所学校，并没有发现尸体吗？那她眼前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还来不及给她答案。
她转头就看见，一只又一只的眼睛被泡在福尔马林罐子里。